下雪的时候大家的声音好像都格外的小,小到江昼只听得到许见的声音,无限放大,他听见她说:“江昼,我们没有可能了,从你坐上出国的那辆车开始,我们就彻底的完了。”
“刚刚在里面,没有你我也会让顾念辞吃不了兜着走,”许见指着刚刚差点摔倒的地方,“如果不是你在我也不会出来,更不会差点摔倒。”
“你看啊,我不需要你了,江昼,我们不要再见了,就当,是你可怜我,行吗?”
在酒精的加持下人们更容易的说出了那些清醒时说不出的话,她是要求更是祈求,这个男人她再也要不起了,割肉的痛总要小过剜心。
江昼的心脏像是被人挖了一块似的疼,他的眼底忽然感到烧灼,声带像是被人掐着似的哑:“见见,我当年...”
寒风朝着毛衣领灌下去,许见扯了扯毛衣领子将半张脸都埋了进去,她笑着指了指一百米外的那辆车,没什么情绪地朝他说:“有狗仔,你也不想毁我第二次吧,江总。”
在生意场上叱诧风云,一字一金地江总在这一刻举步维艰,是啊,她凭什么原谅他听他解释,他不能毁她第二次,江昼向旁边侧了侧身子,垂着眸,声音不大不小地传进许见的耳朵:“见见,外面冷,回去吧,记得把雪扫落,不然衣服会湿,会感冒,你放心,我不会过去了。”
“还有...对不起。”
“江昼,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许见垂眸压下眼底的情绪,自嘲似的说,“你只是没有选择我而已,我尊重你的选择,也请你尊重我,我们不要再见了。”
许见侧身离开,她没有选择回去,而是给司机打了电话。
车上的暖气开的很足,刚上车她便感觉到自己的血液重新开始流动,整个人又活了过来,许见坐定,透过窗户看到还站在原地的江昼心尖不免有些痛,她揉了下发烫的眼眶,将头偏了回来。
酒精让她勇敢也让她懦弱,她不敢去听江昼的解释,她怕那背后真的是背叛。
车上的暖气将她睫毛上的雪化成了水,混着温热的液体一起落在了衣袖上,她连忙抽了纸巾盖在眼皮上去遮挡深夜里破碎的情绪。
——
江昼在原地站了许久,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离开的方向,刚刚那几分钟的独处像是做梦一样,但围栏上的压痕,地上的车辙无一不在提醒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仰头看着天空,雪花挂在了他的发丝上,睫毛上,寒风吹来,整张脸都变得麻木,那一道温热在此刻的存在感变得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