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戚末便头也不回的离开。
如果不是他脚下踉跄了下，路乾几乎要以为他没有一点伤心。
看着满地的狼藉，路乾缓缓的摇了摇头，他是不太懂，可也能感受到戚末对赵如意的不同。
若他真的不在意，便直接会躲得远远的，哪里还会同她说话。
天定姻缘，可惜有缘无分，避不可避。
真是可惜。
戚末回到戚府，一切如常，他也变回了之前那个不近人情的戚相。
直到有一天，他看到元洲新的宠妃，那张脸，熟悉的让他有些心痛。
那女子半倚在元洲身上，有些羞怯的看着他，“陛下，这位是……”
元洲拍了拍她的手，安抚道，“爱妃不必害怕，这是戚相。”
长相有七分相似，再通过装扮，像了个十成十，性格却完全不同。
说来也是奇怪，明明几乎一模一样，但他却能认出来。
这不是赵如意，至少，不是他的赵如意。
“戚相，三年大选将近，朕打算从其中给你挑一个丞相夫人。”
“朕听说你现在已经可以正常的接触女子，朕一定会给你挑选一个德才兼备的美貌女子。”
元洲眼中含笑，笑意里却又带着一丝忧愁，他想要的都得到了，可就是开心不起来。
皇后给他生下了嫡长子，至于那个他觉得有趣的女人，他也已经找到了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替身，可不知怎么，他总是会难过。
戚末双手作揖，恭敬道，“臣孤身一人已成习惯，府中也无须再多上一人。”
“臣心有一人，她虽不在了，却不想有人取代她的位置，臣怕她不开心。”
元洲有些不快，“戚相，不论如何，你是要传宗接代的，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拘泥于一段感情里面。”
“陛下有喜欢的人吗？”戚末淡淡的看着因这话娇羞的宠妃，心中闪过淡淡的嘲讽。
元洲悠悠的叹了一口气，“罢了，你不愿意，朕也不会逼你。”
他有喜欢的人吗？也许有吧，不过作为一个帝王，怎么会将喜欢摊在人面前。
就算他想这么做，也没有能力保护因自己的喜欢而陷入危险的人。
“多谢陛下体谅。”
元洲看他一脸坚定，微微的摇了摇头，其实他并不觉得戚末能够坚持一个人过下去。
没有过不去的感情，时间可以消磨一切。
就像之前，他一度以为自己会冲动到用那些道士的术法，满足自己可笑的欲望，但他还是放弃了。
如今虽是心空洞了些，却还是能过得下去的。
他不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更是一个君王。
不能任性的选择。
多年后，戚末察觉自己将要步入死亡，他命自己的学生将自己的尸体火化。
那些学生纷纷不愿，但在戚末的坚持之下还是遵循了下来。
见他们点头答应，戚末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原戚家嫡长孙，现本朝戚相，门客若干，学生更是布满天下。
死后所有学生自愿为他扶灵，天有苍苍，心亦不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