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夏禹柳先是召了一个德高望重的老太医过来替他诊断。
老太医是个直肠子,不喜欢说弯话,所以一直以来得罪了不少人,这么大的年纪,熬油似的,还是个普通太医,位置一直没有变过,不过他还没有被拎出去,却是因为他那一手医术。
至少,整个太医院里,找不出比他更厉害的。
老太医年纪大了,身子却健朗,知道自己此次为皇上诊脉,打起了十二分精神,胜败荣辱就在一举辣,今日之后,看太医院那些乳臭未干的臭小子还敢嘲笑他。
不顾夏禹柳难看的脸色,老太医不急不慢的从随身带着的医药箱里面拿出家伙事,从今天起,他就是太医院里最厉害的崽。
开开心心的将一方厚厚的棉帕子叠了几叠,放在夏禹柳的手腕下面,轻轻搭了上去。
闭上眼睛,细细感受。
脉象浮沉,脉搏却强劲有力,虚虚实实,不像是内里的原因,老太医不敢相信的重新把脉,一定是他技术不精,把错了,皇上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病。
然而再一次把脉之后的接过并没有改变,甚至还更加严重的样子。
虽然历经多年,因为自己直肠子受了不少苦,一直以来他都觉得自己这个刚正不阿的性子不可能改变,但现在,是时候做一个真正的了结了。
他幽幽的叹了一口气,嗔怪的看了夏禹柳一眼。
夏禹柳下意识的浑身一颤,竭力忍住想要起鸡皮疙瘩的欲望,“你说,朕的身体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
老太医在心中暗自翻了一个白眼,没出问题就怪了,要是没出问题他能把头割下来当球踢。
“回皇上的话,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只是在微臣答复您之前,您能不能回复几个问题?”
“你说。”
“咳。”他看了一眼周围,掩饰住自己的不自在,“皇上这段时间是否召唤嫔妃的频率有些高?”
夏禹柳眉头一皱,“与这有何关系?”
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找到理由了,老太医不禁为自己的聪慧点了一个赞,“那就是了,皇上年轻力壮不假,只是这段时间过于劳累,再加上房事频繁,若不好好将养,只怕是日后会出大问题。”
老太医在夏禹柳的心中一直是憨厚老实的形象,所以他说的话他并没有不相信,“与前几晚的事情可有干系?”
前几晚?什么事情,想了许久,老太医才想起来,包含意味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皇上说的确实是,若论缘由的话,疲累占小半,惊吓占大半。”
此话一出,本就脸上黑得彻底的夏禹柳周遭愈发的冰冷,像是上了冻一般。
能在宫中作乱的人,定不是简单人。
斟酌许久,老太医才装模作样的开了几个药方,便要跪安。
背着自己的小药箱,志向远大的他,看着黑黢黢的月亮,第一次有了辞官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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