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带有些恐怖意味的是,这段文字旁边还有着已经融入纸中的暗红色血液。
牧闲带着忐忑的心情继续往下阅读,字迹歪歪扭扭,字里行间都可以看出在书写这些文字时,这个人的精神状态并不正常。
“那是什么?黑暗中的眼睛,猿猴一样的嘶叫声,我不敢去看,我光是用其他感官就已经让恐惧透彻我的心扉了,更不要提最为直接的视觉。”
“我隶属于清算师协会,三协谷传杰,现将该本笔记本留在此处,记录我的见闻,本人受了严重的伤势,与同队好友夏真一同逃往至此处,我这么做是为了向下一个到来者提出警告,因为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生还。”
“这暗无天日的封闭日子与随时可能遭遇的生命威胁已经将我脆弱的神经踩在地上反复不断地摩擦着,碾碎了一遍又一遍,最终放入灼热的火焰中燃尽,又将灰烬撒入死海,漂浮着,直面那些恐怖。”
当读到这里时,牧闲发现自己的额头已经不自觉地又渗出了汗水,他难以想象对方究竟是在何种精神状态下写出这些前言的。
放在平时,如果看见有人在写日记时候这么比喻,他一定会在内心中吐槽对方的文字水平,但是此刻,他的内心只有疑惑与不安。
“我们是一个临时组成的队伍,然后被委派了秘密任务,要求探索一处突然出现于一个村子水井中的地洞,领队的是七阶清算师,他,我忘记了名字,就叫他李队,但是他最后被那群猴子踩在地上肢解了,这帮畜生。”
“我们顺着地洞下去,穿过了无数的洞穴,这里的洞穴之中有着大量的壁画与符文,还有些制作精致的器具,如果我不是清算师而是一个考古学家,那我一定大赚一笔了。”
“跟我是一个思路。”牧闲在心中暗自说了一嘴。
不过并不清楚对方是否有在这时候将这些情报告知清算师协会,按照惯例,后者大概率是知道了,只是还未做出进一步的公开行动。
“在我们本以为继续往前走去的时候,我的好友,夏真,他突然就说自己听到了怪异的耳语,我们忽略了这一信息,或许这一切就是我们自己在咎由自取。”
“他虽然只是五阶清算师,但是却已有了与感知相关的秘作,我们本应该相信他,但是在反复确认了周围环境没有问题后,便把他定义为使用秘作而产生了幻觉。”
“随着继续的深入,他变得沉默寡言,这并不是正常现象,当时我们认为他很可能发生异变,队伍不得不停滞下来在原地联络协会。”
“可就在这时候,我们听到了黑暗中的声音,看到了行走于黑色的身影,打心底里面的感受到了那无形的压迫感,我们知道自己该开始逃亡了。”
接下来是空白,是沾染着暗红色血液的空白。
牧闲连续翻动了好几页,最终才看到对方继续写下去的字迹,更为歪曲,仅仅只能模糊地辨析。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过去多久,但是这时候,夏真已经不见了,他从进这个陵墓的时候就嚷嚷着要除掉主墓当中的恶灵,他说要带我出去,他疯了,疯的愚不可及。”
“我当时还问他,要是真的有所谓的恶灵,那他为什么不在我们进来时候就杀死我们,难不成他喜欢折磨人,结果他跟我说,那恶灵只能在主墓室活动,这简直就是疯话嘛。”
“我们逃到这里的时候,就只剩下了我和他,他从沉默寡言变得神经兮兮,说着不要触碰那些财宝,说着上面有诅咒,我虽然不相信,但还是照做了,或许正因为如此,我才能活这么久。”
“有诅咒?”牧闲微微一愣,看向了自己身后正在研究石板的陈以沫,后者刚刚就曾经触碰了那些财宝。
他继续把目光投射在笔记上,内心中希望对方能在后续对这一事情做出讲解。
“食物正在被消耗殆尽,饮用水则早已喝完,如果想活的久一点,我或许不得不考虑人体重复利用水资源的功能。”
“通过夏真疯疯癫癫的话语我得知了,这里埋葬的是原始炎阳祭祀,可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他告诉我,他有办法了,但他不能说,会被祂听到,我看不见任何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