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屋子收拾一下。”
纪年抽出张面巾纸,擦了擦嘴,然后往茶几上一扔。
洁癖严重的小金蚕登时虫躯一动,化作一缕白烟,将整个房间席卷一遍。
垃圾收起、污渍抹去、枕头放正、棉被叠齐。
做好这一切后,又化作一个穿着红衣的童子,拎着黑色的垃圾袋,朝楼下走去。
没一会儿溜达着回屋,满脸轻松。
“打扫得是要比英台干净。”
纪年满意地点点头,抬手将小金蚕收了起来。
“话说……景毒能帮这小家伙晋升吗?”
吃饱喝足仰躺在沙发上,纪年忍不住做出猜想。
可旋即就摇了摇头:
景毒虽名为毒,可究其本质,还是一种来自大景残存世界意志的诅咒。
如果将蓝星卡师比作“电脑病-毒”的话,那“景毒”就是杀毒软件,可对破坏“数据”的“木马病-毒”进行标记和清除。
存在无比抽象。
虽然会以“黑线”形式呈现,但并不具备“实体”,是一种偏“唯心”的东西。
因此,目前已知唯一一种拔除“景毒”的方式,就是让情绪、信仰等同样抽象的东西与之对抗。
“倘若小金蚕真能以这种东西为食,提升实力,那我大概只有两种下场:沦为制卡机器或者成为救世主一般的人物。”
“不过还是前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想到这里,纪年忍不住摇了摇头。
小金蚕就是真能以“景毒”为食,那也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就它现在这副小身板,乘以几十,都未必扛得住足以磨死钻石级卡师的景毒。
“先不想这么多,现在凌晨两点,已经是第二天了,明天就要进行半决赛,还是早点休息,争取一波突破。”
纪年心说着回了房间。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一晚对于很多人来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
比赛这天,纪年从睡梦中醒来,一把拉开窗帘,却被白光晃了眼。
他定睛一看,就见晶莹剔透的雪花自天顶纷纷飘零,酒店的人工湖结满了冰,整个大地都被冰雪覆盖,竟好似琉璃一般。
见这美景,纪年却忍不住皱起了眉。
他刚来省-城时,还是十月,而今几轮比赛过去,时间早已来到了十一月。
作为一座四季分明的城市,十一月下雪,对于青山而言,的确是件非常正常的事。
可问题是,明明两天前还在下雨,怎么突然就下起了雪?
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该意识到不对劲。
于原地思忖一会儿,纪年摇了摇头,走了回去。
——半决赛即将开始,他可没时间想这些事。
简单洗漱一番,便乘着年兽,直奔位于内城边缘的场地。
这次,他选择让七爷以漂浮状态,守护在自己身边。
如今青山形势不明,还是配个保镖比较好。
就这样,一路来到战卡场,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半决赛的裁判是一个穿着镇渊军制式服装的老人。
他的目光在纪年的身上停留一瞬,就挪开了。
纪年对镇渊军内部的衔位并非十分了解,可还是能够通过老者肩上的“花卉”判断出,这是一位大人物。
就见那老人挥了挥骨节粗大、疤痕横铺的手,偌大场地瞬间分成两半,然后被明亮橙黄的能量墙隔开。
不同于之前那些花里胡哨的比赛项目,半决赛的比赛规则直接体现在名字中。
【场域卡对拼】
无需老者多说什么,纪年和任王便各自站到圆圈标记的位置,遥遥对立。
“纪年,恃强凌弱没什么意思,有本事欺负欺负我!”任王以精神力传音,斗志满满。
“额。”纪年顿了顿,一句话将其打回原型:“你确定余安然和阎楼不是你的对手?”
听到这话,任王顿时愣住,有些尴尬地咂了咂嘴后,抬手激活一张蓝品场域牌。
招呼都没打一声,也是个不讲武德的家伙。
而在他召唤卡牌之前,早在进场时就将牌夹在指间的纪年便直接激活卡牌,比他还要快了两秒。
只见场地上空泛起海潮般的波动,雪夜中的大观园瞬间扩展开来。
偌大的园林中,渐渐响起难分喜丧的唢呐声,纪年也不见了踪影。
任王的场域也在这时激活成功,将本该处于“帝京”的大观园强行拖进了一处坟冢密布、白缦飘扬的荒野中。
下一章在后半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