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方戬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见急救室里，徐锥正在对身边的其他医护人员摇头，表情沉痛而遗憾。
一种可怕的念头突然将方戬给淹没了，他第一次感觉两脚发抖，难以移动脚步，心脏跳得格外厉害。
文筝躺在那里，闭着眼睛，面色苍白，安静至极，仿佛只是睡了过去。
一步之遥，方戬竟然不敢走过去了，他在害怕。
是的，方戬怕了，怕听到徐锥会说出让人绝望的话。
但有时候，怕什么就来什么。
徐锥看见方戬了，愣了一下，表情含着几分痛惜：“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伤者已经……已经……”
死亡二字，不等徐锥说出口，方戬就猛地低吼：“不，不会的！”
方戬两眼赤红，走到文筝身边，颤抖着手，抓住她的手，声音低哑：“你在跟我开玩笑，对不对？你先前还给我发消息说你很想见到我，你怎么说话不算数呢？我是你的老板，我命令你赶紧起来……你听到了吗？”
才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再见到时就已经阴阳相隔，不，方戬接受不了。
心痛，就像有一只恐怖的大手在撕扯着他。
“你起来骂我啊，你起来打我啊……是我叫你去动物园的，如果不是因为这样，你就不会出事……”
方戬的声音渐渐越来越低了，近乎模糊的呢喃，只有自己听得清。
“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怎么可能……”
方戬此刻的状态，徐锥作为医生，见得太多了，他虽然也为文筝所惋惜，可他还必须保持着理智，该做什么还得继续。
“方戬，节哀。”
徐锥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牵起文筝身上的那一块白布，要为已经死亡的她，盖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