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县令你也听见了,现在朱裂和他的同伙尽皆伏法,还请你作出裁决!”曹性对于朱裂并不感觉到任何同情,他冷声对段县令说道。
而段柯也是一头的黑线,这一次他选择了公开审理,不可能在广大的百姓面前直接判这些人无罪吧,若真是如此,他好不容易积累的名声就此毁于一旦。
不过此刻尤铁等人又是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判决了,毕竟这次犯法的全部都是一些世家弟子,恍惚间他又想到了,干脆不如折中一下。这些人去干一年的苦役,相信这对于双方来说都是一个结果。
然而就在段柯准备拍案定夺的时候,突然衙门外走进来了一群人,那一群人气势汹汹,直接推开了挡在前方的百姓,随后一群老头直接走入了公堂之中。
而那些世家弟子看着这几个老头出现,一个个都像是看到了救星似的,连忙双眼放光,连滚带爬的到了这些老者的面前,扯着他们的裤脚,大声呼唤让他们救命。
而看着这些老者进来,曹性也是不由得眯起了眼睛,这些老者一进来就将目光锁定在了他的身上,其中曹性还认得,现在最为中间的那个就是蔡贵,在蔡贵的身边,似乎还有一个年轻人,那就是他的侄子蔡得。
他们这群人的出现,曹性便知道,今天这件事,恐怕无法这么轻易的就解决了。
不过这群老家伙既然来了,那么曹性就陪他们玩到底,反正曹性和这些世家迟早有一战。
“段县令,请秉公办案,我等百姓冤屈才可得以伸张!”曹性再度对段柯说道。
然而就在曹性的话音刚落之时,蔡得看了蔡贵一眼,随后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摇着他那把折扇,也是拱手对段柯说道:“段县令,我等也要求你秉公断案,但是我们认为你秉公断案的结果,应该是将这些人全部无罪释放!”
蔡得此言一出,门口的百姓尽皆哗然,而看着蔡得那自信满满的样子,段柯便知道要坏事,曹性想跟世家好好的干一架,而是家也正有这个想法,而这个战场就在今日的公堂之上。
段柯甚至看得出来,今日曹性非要和这些世家斗一个你死我活,而这些世家也愿意奉陪到底。
段柯还未来得及说话,曹性就上前一步,眯着眼睛看着蔡得说道:“呵呵,不知这位兄弟何出此言呢,你要知道朱裂等人已经证据确凿,他们自己也承认了,现在却要无罪释放,不知你是在藐视我大汉王朝的法律呢?还是觉得,你自己就可以成为大汉王朝的法律!”
“非也,曹县丞,我觉得你这话严重了,我蔡得只不过是一介小小的书生,既不会认为我自己就是法律,更不会认为我可以代表大汉王朝的法令,只是这些法令,因何而见全部都是建立在百姓的基础之上的,朱烈等人虽然犯了事,但他们的事情有可原,甚至可以说是一时糊涂,所以我觉得你的开刀问斩,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曹性的眼神凝重了几分,从这句话他便可以断定,这个蔡得也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蔡得年轻时至少是读过书,懂得一定的道理,见过一定的世面,不然现在就只能像一个疯子一样和曹性论辩,而不是保持如此冷静。
“朱裂等人杀人放火的证据已经确凿,我想听一听蔡公子的高见!”曹性也是淡然的说道。
蔡得一听这话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脑袋晃了晃说道:“我大汉治国的根本是什么,那是以孔圣人的仁义为基准,而许多法律也是建立在仁义的基础之上的,我不知道朱裂和曹大人究竟有何过节,但是不管怎么说,曹大人你都是人家的上司,和别人有过节应该主动开导,而不是一味的惩罚,况且朱裂等人也全部坦白,那日是他们喝了酒全部都是戏言,如今只不过是喝了酒再度误事,依我看来应该对他们从宽处理,免去罪责,毕竟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错误了,如此一来才能彰显仁义之名!”
这个蔡得不愧是一个读过书的人,并且一张嘴的论辩能力也极强啊,黑的被他说成白的,白的被他说成黑的。
不过曹性和蔡得的这一番辩论,就像是大学时期的辩论赛,这种辩论赛曹性也参加过一些,对其也偶有心得,所以对于蔡得的这一番话,他根本不介意,而是看着蔡得笑着说道。
“哦,孔子一向主张仁义,这个我是知道的,我也认为当今当权者应该用仁义来善待百姓,不过我也依稀记得孔圣人曾经说过,以德报德,以直抱怨,说到底就是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如今有法令在此,按律当杀,你说我该不该杀他们!”
蔡得闻听此言眉毛挑了挑,随后上前一步,继续不甘示弱的说道:“非也,这说到底就是曹性你和朱裂两人的私怨,而不应该拿到公堂上来,然而你却公报私仇,这次非要治朱烈等人于死地,我就问你,你的仁义何在?若你真是一个仁义的人,应该私底下解决这件事,而不是应该将其放至公堂之上,所以我认为你所说的极是一派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