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特别坑爹的事来了,大汉吐出了所有的蜘蛛,肚子恢复了原样后,短暂地醒来了一会儿,一看到穆白,竟是露出了一个惊恐无比的眼神,一口气上不来,又晕过去了。
一瞬间,穆白身旁空出了一个大圈子。
虽然这次许多目击者都可以证明当时凶手另有其人,但眼下情况扑朔迷离,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离穆白远点。
于是穆白又见到了日理万机的卓巍罗旭以及一众长老。
那个在大汉旁哭泣的女人,也就是他的夫人说,晚上他们睡觉时,窗外似乎有野猫子一直在挠木头,吵得人睡不着觉,那人便出去看看。哪知出去了一会儿也不见回来,原本骂骂咧咧的声音也忽然没了,她有些害怕,刚轻轻唤了两声,外头就闹嚷嚷了起来。她披衣出去一看,就见丈夫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
有用情报少得可怜。
南宫清晏也无法藏拙了。对于发现凶手,他含糊地解释为与穆白切磋时,有一瞬间看到那边有个模糊的人影,觉得挺可疑,就追了过去。对于救人,他大大方方地表示,当日追踪风毒老怪无意中闯入蛊王的地方,看到了蛊经,今日情急之下便试了试上头记载的一个万能解法。
这倒没有引起人怀疑。南宫自幼过目不忘,清安派许多人都知道,但对于他看过这么一本“邪书”,许多人心头不舒服还是难免的。
再者就是穆白的问题了。南宫清晏说,大汉要彻底清醒过来,得十来天之后了。
庄长老的眉毛狠狠地夹在了一起,瞪视着纯属躺枪的穆白:“为什么他会指认你?”
穆白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回瞪:“你问我我问谁?当时有眼睛的都看到了凶手不是我。”
庄长老瘪瘪的嘴唇扭曲了起来,额头的青筋一跳一跳。
穆白怕他气出脑溢血,只好无奈地当起了福尔摩斯:“当时我站得比较远,从他的位置,应该只能看到个侧面,而且黑灯瞎火的,我估计他最多就看到个身形。我和南宫追的那个人也是瘦瘦小小,估计轮廓相似?”
“晏儿,你说当日你与穆白离开时,见到远处有黑衣人破水而出,飞快地离开了?那人的轮廓,与今晚的像吗?”卓巍突然问道。
南宫清晏与穆白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南宫道:“那日跑了的,应当是个成人,身材比阿白高大得多。”
“有没有可能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卓巍问。
“不太可能。”南宫清晏肯定道。
卓巍点点头,难办地皱起了眉头。所有的线索至此,又断了。庄长老对穆白,又恢复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状态。
当然,私下南宫清晏对穆白说了实话,他当日见大汉无礼,便弄了点蛊虫在他身上,平日里时不时地制造点小麻烦,让他倒霉一阵。结果那晚,蛊虫突然骚动了起来。
但这信息也并没有多大用处。
“哎南宫,你说卓巍说的到底有没有可能啊?会不会是当时我们看错了?要凶手真的在当初一并剿灭黑龙寨的人当中,范围就会缩小很多哎。都是半大少年的话,轮廓与我相似也对的上。”穆白问。当时距离挺远,看不分明也有可能。
南宫清晏想了想,摇摇头:“不太可能两人同时看错了。要说内鬼,还不如继续怀疑庄老头儿呢。我一会多在他院外布几种蛊试试,若真的刚得了蛊经还没能研究透彻,总会露马脚的。”
“那难不成是他控制了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帮着做事?或者他会缩骨功?或者有其他人跟着你去了?”穆白头又大了。
南宫清晏觉得自己抓住了一点线索,却又模模糊糊地联系不起来。
银子如愿以偿地吃光了一桶的鸡肉,意犹未尽地在穆白身边蹭来蹭去。穆白推推它的大脑袋,嫌弃状:“别撒娇,自己抓鱼去,在这么吃下去,家底都被你掏空了。”
银子似乎听懂了他的话,一瞬间露出了“我的主人怎么可以那么穷”的表情,整条蛇都蔫儿了,尾巴不断地来回甩动画圈圈。
穆白焦头烂额之际也不由得被逗笑了:“哟呵,你意见还挺大。”这要放在现代,让它在《狂蟒之灾》一类的片子里出个场,这演技估计能惊艳了导演吧?
太阳已经升到头顶,穆白在南宫清晏的对面蹲下来,拿几片草叶子盖在头上,隐隐约约看到远处几匹快马驰来:“咦?那边是卓巍回来了?”
“……要叫叔叔。”南宫清晏不怎么诚心地纠正着,“这么快就回来,估计谈崩了。”
左常辉前日终于赶来,在邻镇停下了脚步,大约有意将那儿作为对抗血煞门的指挥所。虽然清安派上次统一了意见,但卓巍保险起见,还是上门探了探对方态度。
当然,临行前做足了准备。去的人虽然不多,却个个是顶尖高手,万一翻了脸,全身而退不是问题。
按卓巍说一句话要九转十八弯恨不能绕地球一圈的风格,大早上去晌午就回来是很罕见的,只有一种可能,话不投机。毕竟,左怀月应当已经回去见了哥哥,这会儿左常辉要么想办法圆整件事儿,要么也不必假惺惺了,直接翻脸就是。
“走吧,回去看看。”南宫清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