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秘密驻站的黑狐,在遭到男女侠士的追杀后,一直躲在宝方亭的赌场里。然而过了六七日,他的手下也没打听到两位侠士的一点消息。谁知接下来,让他感到麻烦的事情却接踵而来。先是吴玉喜禀报王老先生离奇的死亡,以及他家小院屋顶那晚出现过的黑影。紧接着,小郎中陈守田离开了城里的医馆,据查是回乡下参加一个庆典。但是,当他刚刚返回城里,钱府的钱老爷又因病去世了。
这一系列的事情,让黑狐措手不及。联想那次遇到了王洪山,以及那对男女侠士,更让他忧心忡忡。面对这复杂的局面,他吩咐宝方亭通知手下人及其心腹,赶快开会研究问题。
钱茂盛去世后的第二天,在宝方亭小跨院的厅堂里,一帮人正在秘密开会。此时,宝方亭端坐在厅堂里的太师椅上,捧着紫砂壶正在慢慢品茶。而厅堂下则站着黄德彪常遇顺和几个小喽啰,正乖乖地听着黑狐上司的训话。
由于王达仁的突然死亡,以及钱茂盛的意外去世,打乱了黑狐校尉的计划,因此他对宝方亭大发雷霆。此时他情绪激动,正在厅堂里来回转圈踱步。
突然,他挥着手掌大喊道:“宝二爷,你们这帮弟兄,都是一群饭桶!明明在钱府布下了眼线,也知道钱茂盛把老药方给了陈守田,而你们却忘记了王达仁。小郎中治病再有能耐,充其量也是个毛头小伙子,他怎么能知道钱府的那些陈年往事?”
“还有你常遇顺,你让吴玉喜来传递情报,为什么不派人对他进行协助。据他禀报,王达仁在临死前,小院屋顶曾出现过黑影,这意味着什么?这肯定是有人比我们更早的知道了消息,所以提前下了手。”
“我听吴玉喜说,王达仁老郎中身体虚弱,最近常常夜不能寐。大家都知道,王达仁是钱府老掌柜的私人郎中,老掌柜过去的许多事情,他肯定知道的不少。据内线人禀报,钱老爷和陈守田,这几日正在彻查老药方。从这一点来说,王达仁寝食不安,估计也是听到了风声。”
“据我分析,吴玉喜那晚看到的黑影,不仅与王达仁认识,而且知道老药方的秘密。由于这个黑影的突然出现,把胆小的王达仁吓了个半死。加之老郎中身体有病,突然间受了惊吓,造成了他突然死亡。不然的话,这件事情从情理上说不通。”
“上次布置任务时,我曾说过,从表面上看,钱府的家人与京城没有什么联系,但他们也许会用另一种方式接头。我当时就告诉你们,要加强城乡结合处,以及寺庙、饭馆、旅店、商业区这些地方的侦查,但你们不是阳奉阴违,就是办事敷衍,你们看看,现在是个什么结果?”
“目前虽没有发现京城来的联系人,但加强外围的侦查是必需的。这两日,京城新千岁又传来了指令,他要我们全力以赴,对这个案件进行侦破,争取早日取得成果。”
听了黑狐的一番话,宝方亭急忙道:“校尉大人息怒,对于京城传来的命令,我宝方亭绝对会认真执行。但话又说回来了,上次秘密开会,我们对钱府可能藏有大批银两的信息,已达成了共识。对于这一看法,我到现在仍没有改变。至于双方在侦破方向上的分歧,我们可以把它先放在一边。现在突发的情况,只能说明我们的对手太狡猾。校尉大人想一想,这许多事情,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此时的黑狐,由于神情愤怒,对宝方亭的问话仍置之不理。
宝方亭见状道:“校尉大人,鉴于情况复杂,我先提两点建议供大人参考。第一,关于钱家的线人,我觉得还是让王青继续卧底为好。第二,对于敬财少爷,我们仍要派人对他的行踪进行监视。至于外线的工作,我会抽调一些人,交给黑狐校尉统管。这些人,除了要加强城门哨卡的监控,还要对城乡结合部、饭馆旅店进行排查。”
“不过校尉大人对我手下人的指责,我还是有一点不同的看法。这次钱茂盛交出了老药方,以及王老郎中去世时,发现有黑影的情况,都是我的手下人把消息传出来的。如果说他们没有一点功劳,恐怕是说不过去吧。”
黑狐听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奸笑,他咳嗽一声道:“宝二爷,我并没有埋怨弟兄们的意思。我刚才发怒是有原因的。我们大家都想一想,弟兄们是不是中了对手的圈套。老话讲,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当弟兄们在行动的时候,是不是已经有人在盯着我们?”
“校尉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宝方亭问道。
“你们可知道,钱茂盛将老方子交给陈守田的消息,是谁送出来的。”
“是钱府里的眼线王青,这是我布置在钱府里的卧底。”常遇顺说道。
“那你说一说,吴玉喜又是谁的探子?”
“他是侦察王老先生的探子,目的是打探钱茂盛的病情,这也是我安排的。”
“那你们再想一想,为什么我们刚知道陈郎中去看望了王达仁,谁知第二天晚上王老郎中就死了?而且在他死的时候,据吴玉喜禀报,小院屋顶还出现过人的黑影?那么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