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狐来到了太谷城后,宝方亭安排他在赌场的小院里住下。为了配合他的工作,宝方亭还将手下的几个人,由他来单独调遣。黑狐与他交谈后,两人决定相互配合干出点成绩,以达到各自升官发财的目的。
却说黑狐在草原上呆了十几年,对商业上的交易非常敏感。以前来太谷城,他对城里的商界就做过一些调查,也走访过城里的一些老掌柜老财东。这些人说的一件事,让他觉得十分奇怪。据说当年的钱智礼,与客户们做大宗商品交易时,他要求客户们往往是用现银做交易。而客户们发现,他与别人交易时,银子却是只进不出,或者是大进小出。
黑狐知道了这件事后,当时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那时认为,这是买卖人之间的一种商业行为,并没有什么不妥。那时候,太谷城的好多老板都是这样做的,加之他那时想在锦衣卫里两头讨好,所以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是,当他决定为新千户卖命,而新千户也认为王金宝捞了好多银两时,黑狐觉得这些事情不对了。为此,这几天他去走访了一些商界的老者,来验证他的想法。
黑狐来赌场小跨院已经三天了。今天一大早,他就通知宝方亭准备开会。然而宝方亭通知了几个心腹头目后,黑狐却跑到了商业街上,去检查手下的几个暗探,看他们这几天有没有新的发现。
黑狐走后,常遇顺和赌场的几个小头目,很快就来到了小跨院的厅堂。宝方亭见状,便招呼几个心腹一起用茶。在等待开会过程中,常遇顺和几个小头目,闲聊起了这几日城里的奇闻异事。原来上吊自杀的春梅姑娘被陈守田救活后,这几日在城里引起了轰动。太谷城里出了一个小神医的事情,被坊间的人们传的沸沸扬扬。
宝方亭这几日一直呆在小跨院里,所以他并不知晓这件事情。听几个心腹谈论此事有趣,宝方亭便直呼常遇顺的小名:“狗儿兄弟,快把此事细细地道来。”
常遇顺将此事的原委述说了一遍后,又道:“二爷,春梅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她可是过春节闹社火,上过铁棍的美女。据说她那时还不到十岁,这在城北可是人人皆知。由于这件事不仅牵扯到城里的富商闫老爷和他的傻儿子,而且还有春梅姑娘爱钱的爹娘。所以这件事情,现已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还被演绎成各种版本。”
宝方亭听了道:“城里的闫掌柜,虽比不上‘兴客隆’的钱茂盛名气大,但二爷对他的名声也有耳闻。闫掌柜那么有钱,怎么就相中了小商户人家的姑娘?”
常遇顺道:“二爷有所不知。闫家虽然是城里的有钱大户,儿子长得也不丑,但无奈他儿子的智商有些低下。春梅姑娘虽然生于小商户人家,但是她聪明美丽,贤惠无比。这么难得的好姑娘,闫老爷当然想把她娶回家,给自己的儿子做媳妇。”
宝方亭接着问道:“你刚才说,春梅姑娘寻短见后,王达仁老爷子先到过她家,那为什么老爷子没有把她救过来呢?”
常遇顺回道:“二爷,这正是人们议论的重点。王达仁一辈子行医,没想到这次却失了手。人们都说,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这是一条人命啊。假如这次不是小郎中陈守田救活了春梅姑娘。人们还不知道,老郎中平日行医,对人竟然是如此草率。”
“街里的人们还议论说,这个陈郎中,虽然年岁不到二十,但医术却非常了得。听说他从小学医,十七八岁的时候,为了提高自己的医术,曾下江南走了两年多。这次他把一个上吊自杀的姑娘救活,肯定在医术上受到了高人指点。他虽然在城里开医馆时间不长,但知道他的人,都称他为小神医。”
宝方亭听了,托着下巴若有所思道:“看来这个陈守田,医术还真是不简单。如果有机会的话,二爷也想见见这位小郎中。”
常遇顺则献媚道:“二爷,您是我们的头,怎么能劳烦您亲自出马。想知道小郎中的事情,二爷不用去他的医馆。过几天,我会派一个精干的手下,到他那儿去打听一下消息。”宝方亭听了,满意的点点头。
黑狐这时已经从商业街回来了,见众人在等他,便嘿嘿道:“二爷,让大家久等了。既然大伙儿都已到齐,那我们就开会吧。”
宝方亭见黑狐此时板着个脸,便知情况不妙。但为了转移一下眼前的尴尬局面,他说道:“弟兄们,由于工作上的需要,我们有些事情不能公开。但二爷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的黑狐兄弟,最近已被上峰提拔为锦衣卫的校尉一职。这真是可喜可贺呀。弟兄们,我们应该给校尉大人道喜!”
听了宝方亭这话,常遇顺等小头目们,纷纷站起来拱手道:“给校尉大人道喜!”宝方亭的马屁拍得黑狐十分舒服,他也拱手道:“同喜同喜。”
黑狐示意大家坐下,他环视了众人后,说道:“我奉上峰的指示,前来太谷城驻站。由于各位的鼎力相助,我们最近对钱府的侦查,已有了新的进展。”接下来,黑狐就把自己在老字号里,与商界的老掌柜老财东了解到的情况告诉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