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王老郎中的指示,吴玉喜一有空闲时间,就跑到商业街的东边去溜弯儿,并伺机偷窥守田医馆的情况。
这一日上午,他正在“陈守田医馆”周围转悠,忽然觉得有人在拍他的后背。他回头一看,原来是城北赌场里的小头目常遇顺。小名叫狗子的常遇顺,今年岁数还不满三旬,他在城北的一个地下赌场里混饭吃。虽说吴玉喜认识他,但对他非常反感,因为常遇顺不仅游手好闲,而且非常狡猾奸诈,他经常拉着各个字号里的小伙计们去赌博。
吴玉喜在王老郎中的药堂里当伙计,他深知王达仁的行规非常严格。王老郎中常说:既然要在“济世堂”里做事,那就要遵守药堂里的两条规矩,一不许赌,二不许嫖。如果有人胆敢违规,那这个人立即就被开除。
然而就是这个常遇顺,背地里却拉着“济世堂”的一个小伙计,到他们的赌场去玩了几次小钱,这件事被王达仁知道后,就把这个小伙计开除了。而小伙计的爹娘认为此事惩罚太重,哭天抹泪的来求情,但老郎中最终也没有把小伙计留下。这件事情对吴玉喜教育很深,从那以后,他只要见到了常遇顺,便赶快绕道走。
今日在商业街上,吴玉喜碰到了常遇顺,他二话不说扭头就走。谁知常遇顺一把将他扭住道:“玉喜兄弟,见了我不要像老鼠见了猫,难道我能把你吃掉?”
“我想走就走,与你有什么相干?”吴玉喜怒道。
“玉喜兄弟不在自己的药堂里干活,却跑到人家的医馆周围来转悠,你这是要干什么?”常遇顺奸笑道。
“咸吃萝卜淡操心,我来这儿转转与你何干?”吴玉喜厌恶地说道。
“玉喜兄弟,你这是暗中监视人家的医馆。人们说同行是冤家,看来一点不假。兄弟在这儿最少呆了半个时辰了,你以为我不知道?”
见吴玉喜不作声,常遇顺拉着他就走。吴玉喜挣扎道:“你休想拉我去赌博!”
常遇顺却嬉笑道:“我这当大哥的,今日一不要你去赌,二不会让你去嫖。时间已近午时,我请兄弟喝酒,这总可以吧?”
吴玉喜听了道:“今日太阳不是从西边出来了吧?”
片刻之后,在一个巷子的小酒馆里,两人已开始喝酒。二两酒下肚,常遇顺对他道:“玉喜兄弟,不是当哥的说你,你应该知道你是干什么吃的。在‘济世堂’里,你就是一个给王老郎中跑腿的伙计,你永远也成不了治病的郎中。你给老爷子跑腿,到东街上打探人家医馆的消息,也就是多拿几块碎银子。而老哥求你办一件事,你挣的银子可不少。”说着,他把一小块银子递了过来。
吴玉喜是一个爱占小便宜之人,二两酒下肚脸已经红了。此时听常遇顺说有事要求他,便问是什么事情?常遇顺一边把银子往他怀里揣,一边小声道:“我说的这件事情,一不用你去偷,二不用你去抢。你只要把钱老爷每次看病的情况,告诉我常遇顺就行。”
吴玉喜红着脸,一边推着他的手道:“这不太好吧?王老郎中可对我说过,不管是什么人,对外都不准谈起钱老爷的病情。”
常遇顺奸笑道:“玉喜兄弟,我们无论做什么事情,无非是为了多挣几两银子。钱老爷有病,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只要对我说说他的身体状况,就能得到银子,这有什么不好?”
吴玉喜听了,悄悄地收起了银子再不作声。
第二天上午,王达仁正在“济世堂”的后院里,监查伙计们制做成药。药堂门前的一个伙计,忽然跑进来禀报,说城里“兴客隆”的老板钱茂盛,派人来请王老郎中。钱府的轿子,已在‘济世堂’的门外等候。王达仁听了不敢怠慢,急忙叫伙计吴玉喜准备药箱,自己要去钱府出诊。
王达仁知道,自己平日给钱老爷看病,都是一大早去钱府就诊。一来,是为了早晨诊脉准确。二来,是为了给钱老爷检查一下身体。但今日不早不晚,钱府突然派人来请自己,莫非钱老爷旧病复发了?
片刻之后,王达仁已坐上了轿子,伙计吴玉喜则在后边紧紧跟随。此刻的王老郎中,虽说人已坐在轿中,但头脑却在思考问题。他心道:‘兴客隆’的钱老爷,说起来对自己十分尊敬。考虑到自己年岁大了,每次去就诊,他都会派下人用轿子把自己抬到府中。钱老爷自患心脉痹阻症以来,这两年他的病情经常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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