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田眨眨眼道:“事情起了这么大的变化,我也被弄蒙了。小妹,我们把眼前发现的线索,先好好梳理一下,然后再决定这件事如何入手。”岳红听了点头赞同。
“墙上的这个壁洞,里面没有账簿,却发现了不少画儿,这大大出乎我的预料。对于这个壁洞,我琢磨是这样的。李先生的卧室里有壁洞,而张少爷却不知晓,这说明了什么?一个账房先生,他肯定在家里经常做账目。但为什么会在墙上开了壁洞?我觉得有两种可能。第一,是李先生为了账簿的安全。由于账簿是店里的秘密,所以做完账后要把它密藏起来。第二,李先生有一些秘密的东西,不愿意让他人知道,所以也把它藏在了壁洞里。”
对守田的分析,岳红并不满意,她问道:“这幅画后面发现的打油诗,依小妹看,‘西墙画后’这句话,就暗示账簿在西墙上的壁洞里。但壁洞里为什么没有账簿呢?”
守田道:“我也在考虑这件怪事。从张少爷交给我们的画儿,以及画后面发现的打油诗来看,兰儿夫人和李先生私奔是早有准备。但兰儿夫人画的画儿,怎么会出现在李先生的卧室里?我分析情况可能是这样的,兰儿夫人画好了画儿,交给了账房李先生,并告知他,私奔前把画留在卧室里。画中的内容是要告知老爷张忠义,我们私奔对不起老爷,但不会与老爷为敌。从画面上双童子献寿桃,以及城门大开的内容,可以证明我的猜测。”
岳红又问道:“既然画中的内容,是说他们二人对不起张老爷,那为什么还要把这种忏悔的语言,用密写的方式,写在了画儿的背后?还有‘西墙画后’这几个字,是告知人们账簿藏在壁洞里,但是,当我们发现了密语后,为什么壁洞里只有这几张画儿,而没有账簿?”
面对岳红连珠炮般的问题,守田道:“小妹问得好,我先回答你的第一个问题。少爷发现的这张兰儿夫人的画,出现在李先生的卧室里,这本身就很怪异。如果从画的内容,以及画后密写的打油诗来看,这不是给我们看的,而是留给衙门里破案的官差们看的。”
岳红听了疑惑不解:“这幅画是留给衙门里官差们的,这不可能吧?”
守田道:“兰儿夫人的画儿,出现在李先生的卧室中,我觉得是兰儿夫人的主意。这幅画儿被发现后,少爷和仆人们都没有看出破绽,这也说明了问题。兰儿夫人觉得,她和李先生私奔后,少爷张福宽一定会禀报官府,而衙门里的官差看了这幅画儿后,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看岳红还是不解,守田道:“由于衙门里的官差们,会对现场留下的东西认真分析。因此,兰儿夫人的这点小伎俩,衙门里的仵作很快就会弄清楚的。他们俩用这种委婉的方法,其实是想通过衙门里的人,对外传达一个信息,他们俩不是苟且之人,他们是真心相爱。至于壁洞里的那几张画,肯定是李先生秘藏的,由于走的着急,所以李先生没有把它们带走。”
岳红皱着眉头道:“守田哥分析的情况,勉强可以说得通。但账簿丢失,肯定是被李先生拿走了。依照守田哥的说法,画儿的背后,是兰儿夫人用特殊方法写的打油诗。但壁洞里没有账簿,这怎么解释?”
守田道:“我现在来回答小妹的第二个问题。按眼前发现的线索看,李先生在私奔前,他把密写打油诗的画,放在了卧室里。但是否把账簿放在壁洞里,他做了一番思想斗争。”
“从常理上来讲,人无论男女,只要处在爱恋中,个人的日常行为,肯定会出现变化。有的人甚至会陷入感情中不能自拔,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痴男痴女。账房李先生和兰儿夫人,无论他们怎样相爱,但是以世俗的观念来看,这是一种奸情,是大逆不道。况且他们二人相好,也要尽量躲避众人的耳目。”
“虽然兰儿夫人嘱咐他,私奔前把画放在卧室里,把账簿放在壁洞里。但作为当事人的李先生,他当时处于爱慕、担心、害怕的复杂心态中。我估计他当时是这样想的,假如这件事情败露,俩人没有私奔成功,李先生就会破釜沉舟,以损坏账簿来要挟张老爷。由于他知道账簿的重要性,因此他对兰儿夫人是志在必得。虽然打油诗暗示账簿在壁洞里,但由于李先生在最后一刻改变了主意,拿走了账簿,所以造成了打油诗暗示账簿在壁洞里,而实际没有的矛盾情况。”
“按守田哥的分析,李先生居然有这么重的心思!”
“当然,这只是我的假设。正确与否还有待于今后的验证。”
“好你个小郎中!自己还没娶媳妇,居然把男女之情了解的这么透彻!你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岳红怒嗔道。
守田微笑道:“小妹,你应该知道我的两个师父是谁?我的师父们,几十年来经手的病人成千上万,这病人中什么样的人没有?尤其是宝丰寺的慧能法师,他不仅学医习武,而且每天还禅悟打坐,早把人世间的红尘参透。作为弟子的我,怎能没有受益?”岳红听了一脸愕然,但敬佩的心情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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