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田不解道:“庙宇在过去未毁以前,谁敢在这里胡写乱画,这简直是亵渎神灵!现在庙宇损毁了,一些无聊之人,就是在这儿过夜,也要在墙上胡乱涂鸦。这有什么可笑?”
岳红仍笑道:“守田哥,你把上下两行的字连起来读,你看可笑不可笑?”
听了岳红的提示,守田试着读了起来:“威风凛凛兄弟二人,两大金刚凑钱四文,脑袋如斗买碗凉粉,酒饭八斤先生独吞。”守田读后也大笑起来,连连说好笑好笑,同时称赞岳红的文思敏捷。
看岳红露出了笑容,守田心里非常高兴。在最近这一段时间里,岳红经历了家庭被毁爹爹遇害,在黒峰山又险遭毒手。虽然迫害她的土匪们被剿灭,但是她这么快就走出了生活中的阴影,除了重获自由的喜悦,她的心胸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所能相比的。
趁着岳红高兴,守田也想放松一下自己的情绪。他说道:“被大雨困在这里,我也觉得无聊。趁我们现在有时间,我想问小妹一个问题,权当是解闷吧。既然小妹发现了这几句打油诗,那小妹从墙上的这几行字迹里,能看出什么门道?”
岳红做了个鬼脸道:“在这方面,小妹我甘拜下风。守田哥,你如果看出了什么门道,那就给小妹讲讲吧,小妹我洗耳恭听。”
守田怒嗔道:“既然我们的大才女,不愿意动脑筋,那我来告诉你。”趁着雷电又一次闪光,守田指着墙上的字迹道:“上边竖写的这四行打油诗,从不同的字迹来看,明显是两个人书写。从他们写的内容和地上的灰烬来看,这两个人不是过路的马帮,而是两个行脚客。因为马帮过夜时,往往会留下牲畜的粪便,以及马帮人做饭烧火的痕迹。”
“但是从打油诗的内容来看,他们把两个损毁的泥胎,认作是两大金刚,证明他们虽然识文断字,但见识不广。这个庙宇虽然不大,但一般的规律,一进山门看到的泥胎塑像,应该是哼哈二将。”
“根据墙角的石块和烧过的灰烬,我判断当时的情景是这样的,前几天晚上,有两个行脚客来到这里过夜。由于晚上寒冷无聊,加之长夜难熬,因此他俩在山门的这个角落里,点起了一堆篝火来取暖。两个人一边烤火,一边在作着打油诗来打发时间。”
“而下边这首打油诗则简单,从字迹上看,不仅书写的比较工整,而且字迹书写的高度也有限。从内容上来看,这是两个私塾学堂里的孩子们所为。这两个孩子凑了四文钱,刚买了碗凉粉还没有吃,恰好先生过来了。孩子们礼貌的让了让先生,没想到先生却把一碗凉粉全吃光了。两个孩子气不过,便跑到这个破庙里来逃学。两个孩子见墙上有人写打油诗,他们在这儿,也是一人写一句,来发泄他们对先生的不满。”
岳红听了拍手道:“守田哥真了不起,你没有去当破案的提刑官,真是太可惜了。”
守田也笑笑道:“岳红小妹不要吹捧守田哥,我们该说点正事了。刚才虽然是闲聊,却让我想起一件事情。从山门墙上的打油诗,以及墙角的灰烬来看,这个破庙虽然荒凉,但晚间不但有人来山门里留宿,而且白天也有小孩子们来这儿玩耍。晚间有行脚客留宿,说明这儿离大路不远。白天有小学生来玩耍,说明附近肯定有村庄,还有私塾学堂。现在山门外的雨已经小了许多。假如天黑前天能放晴,我们俩立即出发上路。”
被困在破庙山门里守田和岳红等待着天晴,但事与愿违,雷雨过后,天气非但没有变晴的迹象,反而在黄昏时分,老天又下起了连绵的阴雨。
天眼看就要黑了,面对眼前的雨情,守田也没了主意。他心道,如果冒雨去寻找人家和村庄,由于没有目标,因此危险性很大。假如雨一直不停,难道我们也得像行脚客一样,在这个破庙山门里过夜?
守田正在为雨天而发愁,忽听得山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他心里一惊:天都快黑了,难道还有行脚客在雨天行走?守田从山门墙壁上的一个窟窿向外看去,只见破庙前几丈远的地方,隐约出现了三个人。细细端详,这三个人身着袄裤,头裹布巾,浑身上下已被淋成了落汤鸡。看着眼前出现的破烂山门,他们几个人四下张望,嘴里还不停地骂着,但听不清他们在抱怨什么。
就在他们向破庙的山门走来时,这下被守田看了个正着。他心道:这三个人长相凶恶,雨天也不披蓑衣,外表也不象行脚客。今日午后,老天爷不停地下雨,而他们却在这荒郊野地里奔波,这是为什么?
就在守田觉得几个人怪异时,山门前这一高一低的两个人,他觉得面熟。猛然间,麻子和小猴子这两个土匪的名字,差点让守田叫出声来!这两个狡猾的土匪,居然没有死,还躲过了官军的围剿!但他们俩为什么又会跑到了这里?此时,两个土匪中间的那个人,守田也看清楚了,原来中间这个人,就是土匪头子熊飞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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