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熊飞虎当了土匪,但有一点别的土匪比不了。由于他心黑手狠诡计多端,因此在不长时间里,他就坐上了土匪的第三把交椅。再后来,土匪们被官军打散,熊飞虎便成了当地的土匪头子。而一帮土匪们平日叫惯了他熊三,所以他当了土匪头子后,喽啰们干脆称他为三大王。而熊飞虎觉得三大王的名号响亮,这样,他的这个绰号就被叫了出来。
几年前,三大王和土匪们流窜到黑峰山一带,他见此地山势险要易守难攻,山下的道路通向附近的集镇,加之黒峰山下常年有过往的行商,熊飞虎便打起了这儿的主意。他对土匪们说,这儿是一个劫道绑票的好地方,我们不如在这儿占山为王。
黒峰山上原来有座香火不旺的破庙,而熊飞虎带着土匪们上山后,便把庙中的四五个老和尚赶走,然后把黒峰山做了土匪的老巢。有了这个立脚点,熊飞虎带着土匪们干起了绑票,收取行商过路费的勾当。为此,他还到处宣扬:自己是杀富济贫替天行道。
然而熊飞虎带着土匪们占山为王,他不仅绑票劫财,而且还收留地方上的流寇残匪。加之官府近年来剿匪不力,黑峰山上的土匪,已从过去的二三十人,发展到现在的近百人。最近,因黑峰山下常有人遇害,所以引起了金州府总兵黄大人的注意。为了不让匪首熊飞虎就地坐大,黄大人决定剿灭这帮土匪。而土匪三大王的手下也发现,近日常有官军的探子,在黑峰山附近侦察匪情。由于这些情况引起了土匪们的注意,因此土匪三大王也加强了警戒。而陈守田今日被土匪们劫上了黒峰山,一来,是他疏忽大意。二来,是他在三岔口迷失了方向。还有一点,他来到黒峰山下时,被土匪们误认为是官府的探子,所以被抓上山来。
再说陈守田被蒙着双眼,一路在土匪们的吆喝推搡下,跌跌撞撞地来到了土匪的山寨。突然间,他觉得土匪们停了下来,周围到处是乱混混的声音。忽听得有个土匪在喊:“大王有令,赶快在聚义厅点亮松明子!大王今晚要亲审官府的探子!”
当听到土匪的喊声,守田心道,自己一路上被蒙着眼睛,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时间,土匪老巢里开始掌灯,看来已到了傍晚时分。但土匪分明是把自己当作了官府的探子,而且已告知了他们的土匪头子。
守田还在胡乱琢磨,他已被土匪们推搡着进入了一个大厅,但紧接着,一股松明子燃烧的油烟味扑鼻而来。当土匪们摘下他的眼罩,他定了定神才看清楚,原来松明子照耀下的大厅,是一座破庙的正殿,而正殿原先的泥胎塑像已不知去向,只有正殿里剩下的几根木头柱子,还能看出正殿原貌的一点影子。
守田还在观看大厅四周的情况,破庙的正殿上忽然传来了喊声。他抬头看去,只见正殿的兽皮座椅上,一个中年匪首正在龇牙咧嘴地对他大喊大叫。在松明子闪烁的亮光中,只见这个匪首三旬出头,头裹布巾,身着灰兰色的半袖袄裤,脚蹬一双黑色的布麻鞋,此人额头较高,眼珠突出,满脸的络腮胡子,长着一副八字眉。在大殿的阴影中,他凶神恶煞的面孔,活脱脱就是一个阎罗殿上的小鬼。看了这个人的长相,听着这个人的叫喊,守田心道,看来这就是土匪头子三大王。
这时,大殿下的一群土匪喽啰们,听到三大王的叫喊,几个土匪走了过来。他们七手八脚解开了守田身上的绳索,然后在土匪们的叫喊声中,又把他绑到了大殿下的柱子上。守田这时环顾左右,只见在柱子的四周,挤满了看热闹的土匪小喽啰。
忽然间,大厅里的噪杂声小了,只见原先抓守田上山的那个瘦高个子土匪,朝守田走了过来。高个子土匪手叉着腰,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眼睛直盯着陈守田的眼神,这时,高个子土匪一伸手,托起了守田的下巴,厉声喝道:“说,你是不是山下官军派来的探子?”
守田听了急道。“这位好汉,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山西人,是一个路过此地的小郎中。因为急着赶路,加之不识路径,所以才误入了三爷的地盘。而绝不是你们所说的官兵探子。”
“他奶奶的,谁相信你的鬼话。大爷前几天,就抓了你们的一个探子,想你也一定认识吧。这家伙叫我一顿鞭子,最后说了实话,不信给你也试试?”高个土匪周围的众喽啰们,一听哈哈大笑。有个土匪还叫着:“麻子,你干脆给他来一碗夹板面尝尝!看他还说不说实话!”
土匪头子三大王,这时也在大厅的座椅上咆哮:“这小子要是官府派来的探子,一会儿就挖出他的心肝,给弟兄们下酒。”
“对!杀了他!杀了他!把他的心肝给弟兄们下酒!”喽啰们齐声吆喝着。
就在这时,一个土匪小喽啰突然闯进了破庙大殿,他慌慌张张地上前禀报:“大王,不好了,不好了!三夫人自杀了!”众土匪们听了这话,瞬时间一阵窃窃私语。但紧接着,土匪们就像滚油锅里倒进了水,一下子就炸了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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