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来了!喜报来了!”
二楼靠窗边的学子们纷纷探出半个身子高声嚷着。
随着他们话音的落地, 一阵铜锣敲击的声响直奔八方客栈而来, 这代表着第一个喜报之人正在报喜的路上。
这下二楼其它的学子们再也坐不住, 纷纷跑向窗边扒着窗沿往外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能看到考院府衙这侧的窗户都已经被学子们挤满堵了个严严实实, 倒是,李爹和谢越彦这边的这扇窗户没有人来趴,宁肯和一大堆人挤着, 也没有人来谢越彦和李爹面前的这扇窗户前……
这可能就是学渣对学霸的一种敬畏吧。
在李爹和谢越彦的角度可以很容易的看到,有四个穿黑红皂衣的衙役,两人一组, 一人拿喜报、一人敲着铜锣, 飞奔向前……
李爹看了一眼谢越彦,心里已经基本肯定, 越彦的喜报来了。
果不其然, 跑在最前的那一组喜报衙役直奔八方客栈而来……李爹比较奇怪的是,怎么第二组报喜人也奔着八方客栈来了,他们不应该是去城西宋松安住的泰安客栈吗?!
可李爹也没有太多时间去奇怪这事儿, 因为,很快第一组喜报人就冲了进来,站在门口高声喊:“八方客栈租宿考生,丹嘉城清水县童生谢越彦, 此次高中乙卯年兰西府院试案首, 特来报喜!”
“八方客栈租宿考生, 丹嘉城清水县童生谢越彦, 此次高中乙卯年兰西府院试案首,特来报喜!”
“八方客栈租宿考生,丹嘉城清水县童生谢越彦,此次高中乙卯年兰西府院试案首,特来报喜!”
还不等客栈众人反应过来,第二组喜报人也冲了进来,跟着站在门口高声大喊:“八方客栈租宿考生,丹嘉城清水县童生李修竹,此次高中乙卯年兰西府院试第二名,特来报喜!”
“八方客栈租宿考生,丹嘉城清水县童生李修竹,此次高中乙卯年兰西府院试第二名,特来报喜!”
“八方客栈租宿考生,丹嘉城清水县童生李修竹,此次高中乙卯年兰西府院试第二名,特来报喜!”
同样的高喊三遍!
话音落地后,客栈一片哗然。
这丹嘉城清水县是哪里?!竟然案首和第二位皆出于此!
知道谢越越彦和李修竹会高中秀才,而且,名次还不会低。
可是一口气,第一名和第二名都出自他们身边,顿时,客栈中众学子们内心复杂至极,既羡又妒的看着从二楼施施然下来的两人。
谢越彦神情自若。
来到大门口,接过报喜饶喜报……
李石头已经很机灵的上前给报喜人塞了两串铜钱,摸着沉甸甸的铜钱,报喜人更是笑得见牙不见眼,朗声贺道:“恭喜谢秀才连中三元!”
县考,府考,院考三次末场,均为案首,就是俗称的三元。
众学子这时才知道,谢越彦竟然县考,府考,院考均为案首,连中三元。
一时间看向谢越彦的目光中,嫉妒少了许多,敬畏多了一些。
一次中案首,可以是运气,可是连中三元,那就不只是运气能明的了,必是自身有相当的实力。
“多谢!”
谢越彦微躬拱手,淡笑道。
神情不骄不燥!
送过无数喜报的衙役还是头一次见到中了案首还能如此平静的学子,此人若不是真的淡泊名利,就是有很深的城府。他们虽然是官场中最底层卑微的衙役,但是,他们见多识广,三教九流的人都认识,最是能识人观相,趋吉避凶。
此子日后前途怕是不可限量。
报喜之人笑得更加的真诚。
李爹看着自己面前的喜报是有些懵的。
第二名不应该是宋松安吗!?怎么变成了自己?!
可是,摆在自己面前的喜报又是真真切切的,李爹看到喜报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自己的名字,他不禁有些疑惑的问道:“敢问这位大哥,可知丹嘉城住在泰安客栈的宋松安学子是第几名?!”
收了李家叔沉甸甸两贯铜钱的衙役,心情正好,若是问别人,他未必会清楚,可是这宋松安……
他还真知道。
因此,他用极低的声音对李爹,他出衙门的时候,正看到第三拨报喜人正往城西的泰安客栈而去……
这下李爹明白了。
他是第二、宋松安可能是第三,他俩这次名次换了一下。
李爹笑呵呵的对报喜的衙役倒过谢。
两位报喜人收到了丰厚的谢礼,又了一堆吉祥话后,告之两人,三后,提学官大人会在府衙设宴,宴请这一届的秀才,万误缺席或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