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越彦的眼中微不可见的闪过一丝笑意, 他还以那只狐狸又能想出什么点子呢!?
奇异的李雁回就是明白谢越彦浅笑之下的意思, 不服输的劲儿上来, 还别真让李雁回想到了一个保暖的东西。这东西不只便宜,而且还易得, 是北方特有的。李雁回在原身的记印里见过,那片草甸的塔头上全都是,就是离他们新柳村有点远。
看样哪还得麻烦她叔跑一趟。
谢越彦见李雁回俏生生的站在那里, 微垂着头,臻首娥眉玲珑鼻,一双横波妙目中亮光一现, 就知道还真让这只狐狸想到办法了。
谢越彦微笑, “雁回妹妹可是想到办法了?!”
“不告诉你!哼!”
让在心里嘲笑我?!憋死你!
李雁回双瞳剪水,俏鼻微微一皱。
对于能让谢越彦吃瘪, 李雁回心里高兴。
李雁回虽然年纪尚, 可是却已经姿容不俗,粲然一笑的样子,果真丹青难描, 俗言难诉,宛如画上人世中仙。
谢越彦呼吸一顿,他发现自己一向平静的心竟然微起涟漪,这对他来可不是什么好事, 压下心中的反常的波动, 谢越彦收敛了所有的情绪, 轻轻的移开了目光。
谢越彦的冷淡, 李雁回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她讪讪的笑容有些凝固。
她好像因为想到好办法而有点得意忘形了。
“哎呀,雁回,你找爹什么事啊!?”
似是感觉到两个人之间气氛的异常,李爹打着哈哈的圆场。
“哦,爹,我想让你帮我写个“梅”字,我好绣在我的屏风上……”,李雁回怔了一下后,拿着她的绣棚和李爹声的。
“这没问题!”
李爹来了精神,站起身就往书案走去,看那模样是要当场给李雁回写字。
李雁回脚步跟着李爹往书案走,可是却忍不住回头,偷偷瞄了谢越彦一眼。
谢越彦的目光望着茶盏,脸上似乎还挂着淡淡的笑意,可李雁回看得到,他的眼睛里一点儿笑意都没樱
是……是因为她和他开了玩笑?!他是不是觉得她一点儿也不端庄?!他们其实也没那么熟的……
李雁回懊恼无比。
她怎么就得意忘形了呢?!
如果她是狐狸,那么坐在她面前的就是一尊笑面虎啊……
李雁回又羞又悔,脸皮发烫,都没看见李爹研磨填饱了笔,一下呵成的给她写了一个端正儒雅的“梅”字。那漂亮得的字工工整整,横平竖直,宛如刻印而出的一般。可李雁回却要哭了,她要的不是这样的字啊。
她绣的四君子又不是风骨为主,需要这样笔画如树之枝干似的字,她要的是哪种圆润秀美的字体,才能配得上她的花团锦簇、富丽堂皇啊。
李雁回也顾不得谢越彦了,那个心思比女人还难猜的男人瞬间就被李雁回丢到脑后了。指着自己绣棚时的红须朱砂梅点零,又斜眼看了看李爹,加重了语气道:“我这是红须朱砂梅!”
这么漂亮柔美的花,你给我配个端正儒雅的字?!这搭配活像妙龄少女配古板大叔好吗?!
换!
李雁回凶凶的用眼神示意着李爹。
李爹挠挠头,又一连写了好几种字体,什么隶书、行书、楷书、行楷……李雁回越看越头疼,秀眉微蹙……李爹就怕李雁回蹙起眉头,那皱眉的模样和芸娘一模一样。
连写了几个,见李雁回都不满意,急得额头汗都冒出来了。
李雁回也算看出来了,她爹这十几年是一心都扑在了科举上,练的字都是和科举有关的字体,这是就没练过别的字体啊。看着自己绣棚上的留白处,李雁回的脸皱起了一个包子。
用李爹的字?!
李雁回不愿意,违和感太重了。
虽,这幅绣屏是要拿出去卖的,可是李雁回也不愿意它留下瑕疵,更不愿意将就。可是如果什么也不绣,那块留白又太突兀了……
李雁回纠结了。
她的屏风啊……二十两一个的屏风啊……这可怎么办?!
看李雁回急成那样,也知道女儿在这件绣屏上花费了多少心思的李爹突然福至心灵,扬声道:“越彦,你来给雁回写一个“梅”字……”
李雁回一听见谢越彦的名字,反射性的就是一激灵,刚想要摆手“不用了……”。
她刚刚把人家惹烦了,还是不要再让人厌聊好。
她还是不绣了,留白也不错,留白更有想像空间、更精美协调、更……
更个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