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致还没死呢,自己就成了下堂妾,下堂妾也就算了,还要被卖出去当伎女!
媚儿当即大哭起来,“相爷,媚儿怎么说也是大少爷的妾啊!大少爷还没断气儿呢,你们就这样对付他心上的人,你们就不怕遭报应吗?”
叶黛玲怒道,“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不想要命了吗!”
岳碧云也难得的跟叶黛玲站到了统一战线,“你算哪一门子的妾?你连叶府的门都正经踏进来!你不过是大少爷的一个玩物罢了!卖了你,那还是相爷对你开恩,杀了你都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媚儿还待撒泼哭闹,却已经被两个老婆子拖了出去,“你就消停些吧,老实点儿,我们还能给你找个好点儿的老鸨,要是再这么闹腾下去,就把你卖到最狠的破锣巷去!去那里的男人不是码头的搬运工就是宫里退出来的老太监,一个个的不知道多会折磨人,拿针戳,拿火烫,有你受的!”
媚儿果然吓得不敢再哭闹,只不停的求着饶,“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放过我吧……”
拖走了媚儿,叶黛玲的火力集中到了岳碧云身上,“你请的这是什么大夫?靠谱吗?怎么句句都向着你说话?我就不信好好地一个大活人两个月不到就弄成了这样,丹彤,去把跟咱们家相熟的夏太医刘太医都请过来!”
就在这时,刘氏幽幽说了一句,“二小姐,怕是不用了。”
叶黛玲怔了怔,再看床上的叶宁致,只见他虽然还是瞪着两只眼睛,身子却已经完全不动了,直挺挺的躺在那里,像条刚宰完的猪一样。
“哥!”
叶修远也老泪纵横,“我的儿!”
不到半年时间,叶府再一次响起了夜半丧钟。
上一次是为了汤氏,这一次是为了汤氏的儿子叶宁致。
下人们全都在背地里嘀嘀咕咕,“这叶府怕是招惹了什么邪祟了。”
“不到一年时间,死了四口人了!一个主母,一个姨娘,一个未来女婿,这会儿连嫡长子也死了。”
老太太再一次病倒了,刘氏推说有孕,不肯趟这趟浑水,把丧事全权交给了岳碧云。
叶黛玲明知叶宁致的死是叶黛玲做的手脚,怎么肯善罢甘休?跟岳碧云吵得不可开交。
三房韩氏和叶婉玲倒是老老实实的到青桐院来守灵了,尤氏也叶琼玲跟汤氏和叶黛玲那都是不死不休的干系,碍着面子来上了两柱香就躲在各自院子里不出门了,宝珠带发修行更是直接连面儿都没出。
堂堂相国府嫡长子的丧事,竟是异常的冷清。
木棉院。
“大小姐,咱们去不去给大少爷守灵呀?”
莹朱和福儿问道。
叶千玲拢着被子,“天亮再去吧,叶宁致的死肯定有蹊跷,叶黛玲现在跟疯狗似的,见谁咬谁,我还是装不知道,明早再去,省得她连我也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