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晓松的脸上显露出丝丝凄楚,甄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想想就朝他怀里使劲缩一下,靠他更近一些。宁晓松低头看看甄潴,淡淡笑笑,继续讲下去。
“那时候我的工作很忙,所以我总也回不了家,而妻子总是很体贴的跟我说,家里有她,让我不要担心好好工作。对于这些话我是深信不疑的,毕竟我们都认识十来年了,恋爱七年才结的婚,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而我也因为总想有成绩时再回去,所以,在她的支持鼓励下,我咬牙坚持,在燕市一呆就是三年,没有回过家,也没见过她,连女儿出生都没回去过。那时候科技还没那么发达,没有视频电话,没有智能手机,想要看到对方,除了当面就只有照片。她给我寄过很多照片,从孩子满月到周岁,再到两岁,所有那些重要的日子,基本上都有照片。我女儿很漂亮,那时候我常会对着她的照片笑的像个傻子。每当感觉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只要看看她俩的照片就立即觉得浑身充满力量。
“三年后,在我的不懈努力下,我的事业终于到达了一个的高峰,我觉得我终于可以回去了。但她却说没什么事也没必要回,赚钱要紧。我那时候特别想她,想我那从来没见过的女儿。后来我没跟她打招呼就直接回去,想着给她们娘俩儿一个惊喜。没想到惊喜却变成了惊吓,我在我的家里看到了另一个男人。你能想像我当时的震惊吗?”
面对宁晓松的问话,甄潴拼命点头,能想到,绝对能想到。老公在外辛苦工作,老婆却在家乱搞,这简直太可怕了。宁晓松淡淡地笑笑,满脸的苦涩。
“妻子声泪俱下的控诉着我的罪状,说我一走三年,留下她如何孤独无助,她实在无奈才找人排解寂寞。她说她还是爱我的,不想放弃我,也希望我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不要放弃她,并期望得到我的原谅。我当时已经快疯了,跟我认识十年,恋爱七年才结婚的人,突然间在我面前变得,让我不敢相信的陌生。我根本说服不了自己原谅她,久久地思索后我跟她说,我们离婚,财产归她,女儿给我,然而……”
宁晓松的脸上充满着悲悯,忽而抬头看向天花板,拼命做着深呼吸,仿佛在极力压抑着什么,跟着两滴清泪从眼中划落。甄潴着实吓了一跳,宁晓松不是轩辕逸,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流泪?
“抱歉!我一时没忍住,让你看到我脆弱的一面。”宁晓松吸了吸鼻子,抹干眼泪,“她告诉我,孩子没了,就在几天前,我那两岁多一点的漂亮女儿不小心从楼上摔下来,就没了。我那时候可以说是万念俱灭,我的孩子,我的女儿,我深深思念了两年的女儿,从出生到离开,我连看她一眼都没有过。”
宁晓松的眼泪再次滑落,甄潴也跟着伤感起来,从来没想到宁晓松还有这么一段过往,那时候他一定特别难过,特别无助。甄潴想想伸手替宁晓松抹去眼泪,宁晓松抓住她的手,给她一个苍白的笑。
“在我们老家未成年夭折的孩子是不可以下葬的,因而我女儿连个墓碑都没有,只听说被草草火化,连骨灰都没要。”宁晓松深吸一口气,“我坚决地跟她离了婚,跟着就离开那里,回了燕市。回到燕市后我才发现,三年来我赚到的每一分钱,除了我的日常开销外,其他的全都寄给了她,跟她离完婚回到燕市的我,一如三年前刚到燕市时情景,不同的一点是,这次我有地方住,虽然即将没有。”
宁晓松似乎已经平静下来,眼中虽然还有些许伤感,但已经不再像之前那么深。甄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安慰和同情,就只好什么都不说,只让自己尽可能贴近他。也许这个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安慰。
“后来,没有牵挂的我,把全身心都放在了工作上面,也因此工作越做越顺,越做越好,终于有一天,我成立了自己的经纪公司。在往后的这么多年里,身边来来回回也曾有过不少看似不错的女人,但我在经历了前妻那件事以后,对于女人,早已经失去了信心,所以也再没认真爱过。也曾跟一个人有过一些暧昧,但还只是暧昧而已,她对我就有诸多要求,除了跟我要房要车要钱外,还限制我的一切,比如不能接触除她之外的任何女性,以及我的日常开支不能超过二百块钱。”
甄潴扑哧一声,就算是十几年前,二百块也不是一个大数字,而像宁晓松这样的人,一天二百块能干嘛?恐怕吃个饭都不够。
“你也觉得很搞笑吧?!”宁晓松也跟着苦笑起来,“她怎么能对我做这样的限制?”
“嘁!如果是我,我肯定能限制到二十。”甄潴一说完马上又笑出来,“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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