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吃山空?这可不是张硕要的早在来京途中他就和妻子老父商量好了安置好家当后待地头熟了些就先找牙行买上百八十亩地雇长短工料理另外再养些鸡鸭鹅猪羊等,然后再盘个铺子,重『操』旧业做这一道他比较熟,别的行业他也没什么头绪。
京城水深,人心复杂张硕自忖没什么大本事更不会好高骛远,没打算像桐城那样经营自己的猪肉铺子届时收入够一家生计之用就心满意足了。
至于以后以后再说很多事情现在说都为时过早。
听完他的话袁霸点点头,“想法是好的也不难办。虽说我们家在京城连三流人家都称不上,但子羽好歹是有头有脸的一个混了这么些年地头很熟,同僚也多,关系又不差,毕竟得罪谁也不敢得罪言官啊。明儿我叫他去问问有没有充官后作官价卖的田庄房舍,有的话咱们就买一个,留给子孙后代都是好的。与其在牙行买些零散的田地,不如直接买犯官被抄家后官卖的田庄,价钱上也不太贵。到时候阿硕你们爷俩跟我去瞧瞧,别的有什么看中的咱们也可以买下。这些官卖的东西,基本上都是有权有势之家先挑,剩下的才对外卖。”
即使老张没啥见识,也知道这里头的门道,官家拥有的当然都是好东西,便没有推辞,笑道:“这么说,就麻烦大哥了,又省了我们很多工夫。”
“一家人,客气什么?”袁霸当即就回他一句,“咱们两个是亲兄弟,阿硕是我亲侄子,我心里也盼着阿硕和小野猪兄弟几个都过上好日子。现在壮壮和小野猪资质都不差,你们又那么用心培养,我当然也希望他们再接再厉,更进一步,让你们得享晚年。”
“我这几个孙子都好,个个都好。”提起孙子,老张满脸都是笑容,很是心满意足,作为老人,到了这把年纪,所期盼的无非就是子孙后代过得比先辈好,前程如花似锦,“儿媳『妇』更好,没有她,光靠阿硕一个人,攒不下这么大的家业,也不会教出这么几个好孩子。”
说到秀姑,老张那是赞不绝口。
他们都是平民百姓出身,没有那些大户人家的很多规矩和避讳,老张说起儿媳『妇』的态度很坦然,袁霸听得也不住点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这就是家有贤妻万事兴啊,娶个不好的媳『妇』那可是祸害三代。”
说到这句话时,袁霸感慨万千,忍不住扭头往内堂的方向看了看,他的妻子就在里面坐着,如果没有她,自己家也不会有现在的情形。
当年因为钟娘是弃『妇』,又长得美艳出众,成亲后总是有无数闲言碎语伴随着他们,不胜其扰之下,他带着妻子离家进京谋生,现在儿子成才,他想过和妻子衣锦还乡,让那些曾经说过他们闲话的人看看他们如今的生活,却被钟娘拒绝了。
钟娘说她根本就不在意那些人的闲话,既不在意,何必作出衣锦还乡之态?
坐在内堂里的人把外面的话听得清清楚楚,秀姑有些不好意思,钟娘倒是十分坦然地接受丈夫话里话外对自己的赞誉,眉眼带笑。
眉如远山黛,眼似秋水横,如景亦如画。
看到这样优雅的美人侧耳倾听,低眉浅笑,心神也是愉悦而是明媚的。
秀姑本以为丽娘和翠姑够美了,却没想到今天会遇到一位胜他们数倍的大美人,钟娘是那种倾国倾城的美人,越看越美,越看越有韵味,一举一动,一颦一笑,无不动人。
若有昏君在此,说不定会因她一笑而掷千金。
袁霸果然好福气,娶得如此美人。
秀姑不由自主地赞叹出声。
钟娘听了特别得意,笑得花枝『乱』颤,“这是我听过最好听的话了,真是个诚实的孩子,让人高兴。人人都知道我长得好,可赞出口的却没几个,倒是背地里叫我老妖精的不在少数,真想问问他们,承认别人长得美保养得好有那么难吗?保养得好成了一种不容于世的罪过似的。我跟你们说,这世上,无论贫富贵贱,天生丽质的女子不知凡几,真的是不知凡几,可是再天生丽质也需要后天的悉心保养,美貌的女子一年不保养,风吹日晒辛苦劳作之下,立刻就像枯萎的花儿一样,不堪入目。这也是富贵人家多美人的主要原因。”
她口中的“你们”自然是秀姑和林氏,后者微笑点头,秀姑则十分赞同钟娘的说法,“大娘说得再正确不过了,没有哪个美人在不保养的情况下依旧美得倾国倾城。我得谢谢您给的这些方子,虽然我姿『色』平凡,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亦想如大娘这般永葆青春。”
远的不说,她生活的大青山村里,翠姑算是个天生丽质的美人,虽远不及钟娘这个等级的绝『色』,但真的非常赏心悦目,在没有保养的情况下,每日风吹日晒,现在的翠姑看起来比自己都显得苍老,别说保养这么好的钟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