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说,但逄枭心里却如明镜一般,李贺兰对她的确有意,但李贺兰一个小姑娘,若无人背后撑腰,她哪里有底气有胆量这般直接?
逄枭知道,李启天是在变着法的挑拨他与季泽宇之间的关系。
因为李启天生怕他与季泽宇联合起来对付他。
其实,若是他身处李启天的这个位置,一定也会担心手下两位手握重兵的将领强强联合,只是他应该不会如李启天做的这么难看。
人可以使用计谋,却不能丢了道德底线。
不过逄枭也知道,现在李启天也只能用这种法子来暗算,明面上是不能与他撕破脸的。他家宜姐儿帮他想的法子,让他避开风险成功入阁不说,目前他还成了李启天在内阁中唯一的亲信。
李启天若要决策什么事,还需要他在内阁之中的那一票,又哪里会将事做绝?
这么一想,逄枭立即觉得他家宝贝简直是他的幸运星,只要一想到她,心里都会充满愉悦。
逄枭在御书房内与李启天说话之时,李贺兰就站在御书房外的院落中,面无表情的望着紧闭的殿门。
厉观文带领着内侍站在廊檐下,眼观鼻,鼻观心,似乎看不到李贺兰的存在。
但李贺兰那幽怨的模样,又哪里有人瞧不见?
厉观文跟在李启天身边,所见所知要比旁人多得多,只不过所有事都烂在肚子里罢了,如今见李贺兰这般哀伤,厉观文的心里也不免为这位长公主殿下叹息。
既入了圣上的局,那就只能做个合格的棋子才能活得久,否则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他一个前朝的小内侍,是如何能做到如今的司礼监秉笔太监的?还不是因为他明白追随圣上第一要紧的是忠心,第二是听话。安阳长公主这模样,倒像是随时要忤逆圣意的,着实是危险。
就在众人各有所思之时,殿内传来逄枭行礼告退的声音。
厉观文忙带着小内侍去开店门。又有小内侍将逄枭的灰鼠毛领子锦缎大氅送上。
逄枭接过大氅,随意的披在肩头,与厉观文客气了一番,就目不斜视的下了丹墀,径直离开。
路过李贺兰身边擦肩而过时,甚至连正眼都没看她一眼。
李贺兰的目光却一直都粘在逄枭的身上,痴痴地看着他的身影,直到他高大俊逸的背影转出了院门,离开了自己的视线,李贺兰才倏然回过神来。
逄枭竟就这么走了!
他甚至都没看她一眼!
李贺兰怒火中烧,提着裙摆便追了上去。
可逄枭身高腿长,又因察觉到李贺兰跟在自己身后,更加加快了脚步。
李贺兰带着宫女荷香一路紧追,好容易拉近了一些距离,逄枭的脚步又更快了。
李贺兰这才反应过来,逄枭是故意走的这样快,故意在躲着她的!
“枭哥哥!”李贺兰轻唤了一声,就不信逄枭会不理她。
可逄枭仿若未闻,头也不回。
李贺兰心内的委屈犹如泛滥的洪水一般决堤,几乎要将她溺毙了!
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季泽宇冷着他,皇兄不在乎她的幸福,母后还劝她一定要多多听皇兄的话,就好像她不是个人,而是个旁人的附属品,是个工具!
如今,就连逄枭都这样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