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宜宁乖巧的点点头,闭上眼就那么安心的依靠着他。
逄枭道:“还有,我命人暗中打探过,据说府上老封君和二老爷、三老爷他们是燕郡王的队伍都快临近京城时自己找上来的。先前他们是被冲散了,看情状似乎带来的钱财都被洗劫一空,大冷天里,一个个都衣衫褴褛的。也难为他们被冲散了还能聚在一起。我的探子说,瞧着他们的模样有些不大对,你心里有个计算,事先做好心理准备才好。”
“好。我知道了。”秦宜宁疲惫的闭着眼,就那么依靠着逄枭,一动都不想动。
她现在只想将脑子放空,不去想父亲和母亲的下落,也不去想老太君他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更不想秦家人到了京城之后的安顿问题。她现在只想好生睡一觉,把这些烦心事都丢开,什么都不要想。
逄枭的大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发觉她的身子越来越重,慢慢的完全靠在他怀里,这才轻叹着亲了亲她的鬓角,小心翼翼的将她抱起来放在炕上,仔细为她盖好被子。
她一定是很担忧吧?担忧到用睡觉来逃避现实。
逄枭心疼的摸了摸她的脸,便侧身坐在一旁,一面欣赏她的睡颜,一面想着如今朝堂中的事。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唤。
“王爷。”
逄枭闻声立即起身,蹑足到了外头,仔细轻轻关好房门,才轻声问:“什么事?”
纤云行礼,低声道:“外头的人说是定北侯府上送帖子来了,请您去看看。”
逄枭听到定北侯三个字,先是愣了一下,这才吩咐纤云好生伺候秦宜宁,就大步往外去了。
季泽宇给逄枭下帖子,约他明日出去遛马吃酒。
因季泽宇回京请罪之后,又“求娶”了安阳长公主,圣上应允下来,便吩咐季泽宇趁着如今鞑靼内乱,边关安定,先留在京都完婚。
是以季泽宇终于有机会留下来,与赋闲在家的逄枭如从前那般把酒言欢。
逄枭吩咐人去告诉季泽宇,明日必定会准时赴约。
想了想,就去外院书房召集了幕僚们商议起来。
次日上午,逄枭便带着虎子和几名侍卫出门了。
而秦宜宁睡过之后,心情早就平静下来,她现在也是想透了,事已至此,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担忧还未发生的事,那是杞人忧天,担忧已经发生过的事,也是于事无补,她不如就好好的做好现在。
秦宜宁就叫了连小粥进来,笑道:“趁着这会子得闲,我再教你几个字。”
与此同时,一辆华贵的马车缓缓的停在了忠顺亲王府门前。
有几个面白无须打扮成随从的小内侍撩起车帘,大宫女荷香就小心翼翼的扶着安阳长公主下了马车。
李贺兰抬眸看了看忠顺亲王府烫金匾额,笑了一下,吩咐道:“去叩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