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咬牙切齿的瞪着尉迟燕,听他方才的语气,竟与秦槐远说话时的模样差不多。
秦槐远是他在位期间亲手安排的太师,虽然后来太上皇选择了相信曹家能够联络鞑靼,可能将银面暗探交给秦槐远以制衡曹家,也足可见太上皇对待秦槐远到底还是不同的。
只是如今看来这位他自己选中的帝师,似乎有些太负责了,竟一手将尉迟燕培养起来,来与他作对!
“这是你的主意?”太上皇问秦槐远。
秦槐远忙行礼:“臣不敢。”
“你不敢?”太上皇冷笑道:“你们一个个,现在是墙倒众人推了!要留下我,可以!但是你们想知道那笔银子的下落,不可能!”
尉迟燕额角青筋暴起,牙关紧咬,道:“送太上皇回寝宫,太上皇年老,需要静养,若无大事,不准任何人去打扰太上皇清修!”
“是!”侍卫们将太上皇团团围住。
太上皇气的面红耳赤:“你们敢!”
“侍卫们也是为了保护太上皇。太上皇息怒。”尉迟燕侧身让路,“还不送太上皇回去!”
侍卫们再无犹豫,裹挟着太上皇上了马车,就往皇宫的方向去。
眼看着新帝一改平日温吞的作风,竟能够拉下脸来,不顾天下对他的看法这般雷霆手段,那些要陪同太上皇出行的老臣一个个都唬的不轻。
尉迟燕道:“你们先都回去。”
众人松了一口气,行礼道:“多谢皇上!”便都携家带口的纷纷离开了码头。
秦槐远皱了皱眉,低声道:“皇上,这些人或许会知道那笔银子的下落。”
尉迟燕疑惑的回头看秦槐远,“秦太师为何会这样说?”
秦槐远内心觉得无力,就只能道:“太上皇弄了那么一笔巨款之后就打算乘船出游,且还带着一群经验丰富的各部老臣以及臣子的家眷,皇上,您觉得太上皇是要做什么?”
尉迟燕茫然的摇摇头。
“朕不明白。”
秦槐远一语不发,臣子进言也不能将话说的太满,有时说的太直白,会让皇上感觉他是在炫耀自己的智慧,且也容易让皇上回头说他是在误导。
是以有些事,他要做的不是直接说出来,而是引导皇上往正确的方向思考。
尉迟燕绞尽脑汁,想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忽然惊恐的回头看向秦槐远,低声沙哑的道:“父皇难道是想一走了之,在外头再建立一个大燕朝?”
秦槐远松了口气,亏得皇上还不算太笨。
他便认真的点头:“皇上猜的应该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