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波汹涌的大朝会最终还是有惊无险的结束,太子被关押在太子府之中,禁足等候发落。
可惜,以太子不折手段的心『性』,即便是知道了自己大势已去,依旧是沉不住『性』子,直接等死。这么多年,他在朝中也并非是什么势力都没有的。比如,他母妃的外戚,就可以帮助他一把。
“如今,本殿下在这太子府之中,如若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就只有等死的份了。”太子一脸颓然的坐在书房内,他早已不同先前的意气风发,整个人宛如一夜苍老了十岁,眼角的皱眉都悄然生了出来。
他恨方铭琛入骨,认定了这一回自己被禁足在太子府之中,方铭琛既然掌握了自己勾结匈奴的证据,就一定会在皇帝的面前置自己于死罪。
太子怎么能够甘心,怎么甘心自己日日夜夜抚『摸』的大熙江山落入别人的手中,而且他还要想贺疏雁证明,对方当初背弃自己选择秦王,大错特错,是个愚蠢之极的决定!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不愿意在太子府之中等死,故而,大朝会结束之后,太子便悄悄的聚集了自己的心腹,勾结外戚,企图做最后一次的反攻。
“父皇久病初愈,现在一定是最虚弱的时候,秦王回京,身边也没有带多少兵马。现在方铭琛自以为扳倒了本殿下,本殿下一定要趁着这个时机出其不意,一举夺位。”
太子的眼神狠厉,他虽然倒台,可是那些依附于太子的权势而生存的外戚们,都知道,若是秦王上台将来一定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与其日后被秦王慢慢料理,过着等死的日子,不如趁着此刻的机会,若是能够一举夺下皇位,那么将来必定是荣华富贵享受不尽了。
众人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却不知,几人的谋划,早就已经被皇帝看在了眼中。
皇帝执掌大熙数十年,能够坐上皇位,自身手段高明自不用说。即便是现在老了病了,可经过上次一事,太子府早就已经都是他的眼线了。如今,太子刚刚将那些外戚全部都聚集起来,消息就已经传入了皇帝的耳中。
“朕自认为对太子不薄,可这逆子为何如此待朕啊,非要至朕于死地!”皇帝坐在龙位上,被刚刚得知的消息气的连声咳嗽。这次中毒之后身体上面造成的亏损,再加上怒急攻心,竟然一下子吐出一口血了。
“陛下,陛下千万不要再为了不值得的人生气了啊。身边站的太监见状,慌了神,想要出去宣太医,但是却被皇帝给拦下了。”
皇帝有些无力的抬起手,掏出帕子,将嘴边的血迹擦得一干二净,而后仿佛一个垂垂老矣的老者一般感叹道:“朕的这几个皇子之中,朕最心疼的就是太子,因为嫔妃的缘故,最不喜欢的便是二皇子。可万万没想到,朕执掌大熙江山这一辈子,竟然连自己的儿子都看不清。”
缓缓的语气之中,充满了荒凉。犹如即将故去的老者,最后一次审视自己走过的人生。
太监也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劝慰道:“陛下,太子想要谋逆,那是太子不懂事,皇上可千万不要因为这件事情,就气坏了自己的身体啊,这大熙江山,可还靠着皇上呢!”
“罢了罢了,”皇帝仿佛一下老了十岁,他本来有心想要保下太子,可是太子却不知足,看不清眼前的境况,一次又一次的做出谋逆之举。先是勾结匈奴王,给自己下毒,现在东窗事发,竟然还想着联络外戚为自己造反。
提起笔,皇帝将自己的旨意写下,一边写一边念道:“太子谋逆作『乱』,即日起,废除太子之位,圈禁冷宫,永世不得迈出冷宫一步。”
说完,他放下了手中的笔,摇摇欲坠。贴身太监连忙先一步上前扶住了他,而后道:“陛下可要保重身体啊。”
太子自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丝毫不知道早就已经暴『露』。当他的人马刚刚出发离开太子府,想要包围皇宫的时候,就已经被御林军给拿下了。
太子神『色』苍白,反应过来,自知穷途末路,一咬牙,竟然跑回了太子府之中。
往日华丽的东宫太子府,此刻已然『乱』成了一团,下人们跑的跑走的走,太子府里面东西被卷的一干二净,珠宝首饰全部被洗劫一空,桌椅倒在地上。
太子望见眼前的一幕,嘴角动了动,竟然扯出一丝笑容,时至今日,他当真是败了,败了,败的彻彻底底。
失魂落魄的走回了寝宫之中,刚推开门,竟然见床头坐着一人。太子眯了眯眼睛,定睛望去,随即冷笑了一声道:“别人都走了,都知道本殿下大势已去,命不久矣,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坐在床头的赫然便是太子妃,贺凌韵。
贺凌韵正襟危坐,她穿着大婚时候的太子妃服饰,华丽的红衣上面绣着耀眼夺目的牡丹,脸上妆容精致,头发上更是珠翠环绕。这幅庄严慎重的模样,与眼前太子府的颓然之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贺凌韵望着方铭琛勾起了嘴角,而后拍了拍身边的床榻,道:“太子殿下站累了吧,过来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