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含元殿的门口,一群穿着黑『色』盔甲的士兵仿佛从天而降。这些士兵一个个都是从匈奴的战场上面活着胜利回来的英雄,故而每一个人的身上都充满了浓浓的煞气。在他们的正中央,站着一名男子,黑『色』绣着金线银边的华服,身姿笔挺,犹如树干一般笔直坚挺。
男子的面容英俊,一双如同深潭一般的眼睛,毫无波澜。正是成功混入了皇城之中的秦王,方铭琛!
含元殿所有的文武百官,包括太子全部都惊愕了。谁都没有想到,秦王竟然会在这个时候从天而降。没错,大家的感觉就是从天而降。
守在含元殿门口的太监也愣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被秦王身上的那股浓重的气势吓得说不出话来,还是因为震惊已经大脑短路。再接收到方铭琛凌厉的眼神之后,他竟然扑通一声跪下,鬼使神差的大声喊道:“秦王,秦王驾到。”
首位上面的太子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狠狠的握着自己的拳头,就连自己的指甲扎入了血肉之中也感觉不出来。因为意外,也因为震惊,他根本就来不及伪装自己脸上的情绪。故而此刻,太子的表情充满了愤怒和怨恨。他恨自己千算万算,千防万防,竟然还是没有阻止方铭琛。对方竟然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悄悄的溜进了皇城里面。方铭琛到底是怎么做到了!
太子恨得咬牙切齿,因为恼怒,他直勾勾的瞪着方铭琛,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倒是方铭琛轻轻一笑,就像回家一般,若无其事的走进了触光交错的大殿,而后道:“这么隆重的场面,父皇不在岂不是可惜?嗯?太子殿下,你说是吧?”
望着方铭琛那张的脸,太子费了好大的劲,才好像找到了自己的声音。现在不是撕破脸皮的时候,他对自己说道。要是现在撕破脸皮的话,只会让秦王有了反抗的机会。不管对方是为了什么来到皇城的,为什么不事先知会自己一声,自己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稳定秦王的情绪,然后趁着对方不备的时候,将对方给一网打尽。
想到这里,太子深吸了一口气,费力的从面皮上挤出一丝虚伪的笑容,道:“二弟怎么来了,北疆战事繁忙,本宫好像没有让你来朝中觐见吧。”
方铭琛面『色』如常的说道:“战事早就已经结束,匈奴王也被臣弟生擒,现在已经被臣弟给押回了皇城,等待父皇的发落。”
“战事已经结束了?”太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愕然,他现在已经来不及多想为什么战事已经结束,可是贺疏雁仍然待在军帐中了。听见方铭琛竟然想见皇帝,他皱了皱眉头,淡淡的说道:“父皇现在还在修养,不宜见人。既然臣弟已经将匈奴王押进了皇城,那么这件事情本宫自然会处理。”
“不宜见人?”方铭琛冷笑一声,道:“臣弟身为皇子,听说父皇身体不适,想要见一见父皇,尽孝心难道都不可以吗?”他知道太子殿下在害怕什么,一旦让自己见了父皇,那么到时候一切谎言都会被揭穿。可惜,太子不知道的是,现在无论方铭琛见不见皇帝,太子的阴谋诡计已经马上就要被他给捅破了。
太子听见方铭琛执意要见皇帝也十分的恼怒,他冷冷的说道:“尽孝心,谁不知道父皇最不喜欢的就是二弟你,只怕见了你之后,父皇的病情会更加严重。行了行了,你的孝心本宫会禀告给父皇的,既然你来了,就先坐下吧。”说着,太子好像很怕方铭琛再开口一样,吩咐身边的下人道:“去给秦王弄一张桌椅出来。”
只不过,怕什么来什么。太子的话刚刚说完,方铭琛就抬起手来,十分冷淡的说道:“不用了,殿下,本王如今再尊称你为殿下,你不用再装模作样了。”
太子的神『色』一震,心里面升起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他有些恼怒的道:“二弟你要在干什么?本宫没有怪你带着这么多的士兵进入皇宫,已经算是十分的仁慈,你还在这里大呼小叫,是想要本宫不顾兄弟的情分,处置你吗?”
看着太子如此癫狂的模样,方铭琛无奈的摇了摇头。在进入皇城之中的最后一刻,他在心中还保存了一分念想。希望太子只是一时之间被权利给蒙蔽了双眼,所以才会做出这种以下犯上的事情来。可是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所希望的到底不过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太子对于皇权的痴『迷』已经入了魔。为了眼前那看似金碧辉煌的皇位,他竟然连父皇也要毒害。自己还要对这样的人,这样的兄长抱什么期望呢。
方铭琛叹了一口气,而后道:“太子,你为何不敢让臣弟见父皇一面?是不是怕臣弟发现你父皇之所以突然重病成这样,正是因为被你毒害的?”
最不想让人知道的事情被秦王这么一字一句的说出来,而且还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太子的面『色』瞬间扭曲了,他恼羞成怒的大叫:“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本宫证明毒害父皇?若是你再敢胡言『乱』语,本宫定然不会饶你?”
方铭琛冷笑了一声,走进大殿里面,一步一步靠近太子,淡淡的说道:“证据?你要证据臣弟自然也有。只不过,你敢将父皇带出来,让文武百官见一见吗?让父皇告诉大家你是无辜的?”
听见方铭琛这么说,太子顿时笑了。他以为方铭琛是没有证据,岂不知方铭琛只是想给他保留最后一分余地。太子平静下来,面不改『色』的道:“父皇现在病重,若是随意见人的话,到时候病情加重,你能够负责吗?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