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方铭琛和贺疏雁等人进了皇城,果然,皇城的景象与北疆真是天壤之别,这里的百姓都洋溢着幸福的笑脸,穿的也比普通人家好许多,市集上热闹的熙熙攘攘,贺疏雁看到这般熟悉的场景,更是可怜北疆那些远离城都的百姓们,他们什么时候也能同这些百姓一般过上幸福的日子啊!
方铭琛牵着雁儿的手,快走出市集的时候,转身对雁儿说道:“雁儿,你和管家先回秦王府等我,我先进宫去见父皇。”
贺疏雁点点头,然后便跟着管家离开了,而方铭琛则自己向宫口走去,他穿着虽然不是什么绫罗绸缎,但是他的相貌俊秀,器宇轩昂,那眉宇间流『露』出的戾气足以让人退避三舍,而且他身在皇家,那与生俱来的气质是改变不了的。
守宫门的没见过秦王,便呵斥拦了下来,方铭琛一改在雁儿面前温柔的样子,斜眼瞥了他一眼,冷声问道:“新来的?”
那侍卫一愣,随后点点头,方铭琛烦躁的从腰间拽下自己的令牌在那个侍卫的眼前一晃,守门的侍卫大吃一惊,连忙跪下说道:“属下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秦王殿下,还望秦王殿下饶命!”
方铭琛回到皇城,本就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这个侍卫偏偏还撞了上来,但,看在他还尽忠职守的份上便饶过了他,他本就不愿意回来,这里的一切都让他感到万分的压抑,曾经他也曾渴望过住在这个高高在上的皇城中,可是现在,他不想了,这一辈子只想安安静静平平安安的与他心爱之人白首与共。
方铭琛一路直奔皇帝的书房,他此时果然在这,贴身太监将他拦了下来,“秦王殿下,皇上此刻正与太子议事,还烦请稍等一下。”
这时,门内传来皇帝苍老有力的声音,“让他进来。”
他侧身让出了路,方铭琛长驱直入进了书房,他离开这已经许久了,不过这里的陈设都是丝毫未变,与他离开的时候无二。
“儿臣参见父皇。”语气淡如水,丝毫没有情绪的波动,似乎与父亲的问候只是例行公事而已,皇帝甚至都没有瞥向他一眼,低着头看着奏章轻轻的说一句:“起来吧!”
然后看着眼前这个高高大大的儿子,似乎与以前黑了许多,他轻声说了一句,“琛儿辛苦你了!”
方铭琛别过头去,皇帝最擅长打感情牌,他曾经也相信过,只可惜输的一败涂地,现在他永远的记得,对于皇帝来说,感情都只是用来利用的工具罢了!
“不知父皇召儿臣回来可是紧急的事情?”方铭琛一开口直接奔着主题去了,要知道北疆的百姓可还在等着他呢!
“朕不是与你说过了么,东胡国的公主即将成年,她与东胡的国主明日就抵达大熙了,到那时,朕命你前去接应他们,彰显我大熙的风范。”
方铭琛真是不可置信,原来真的只有这么一件事,甚至他在路上还猜测,父皇是不是有什么隐藏的事情要交代与他,才这么急匆匆的把他从北疆调了回来,可是,他没想到,真的只有这么一件小事。
“父皇难道认为,北疆不计其数的百姓还比不上一个友邻的国家的公主,这其中哪一个才是更为紧急的事情?”方铭琛不屑的问道,这个皇帝真的让他太失望了!
“放肆,你以为你是谁,北疆的百姓,朕自有安排,但东胡国的接应,不管你愿不愿意,你都要去!”皇帝发怒了,太子一直在旁边闷不做声,看见皇帝被方铭琛气的发怒,心中畅快,但出于面子问题,他还是要帮方铭琛说两句的。
“父皇,二弟许是奔波太久,有些疲惫,而且北疆一直是二弟的封地,他对百姓心急也是理所应当的,父皇,您就原凉二弟这次的不敬吧!”听起来一点『毛』病没有,但是这话里却有这另一层含义。
方铭琛听出来了,冷哼一声,心中说道:真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要不怎么说皇帝不喜欢这个二儿子,偏爱太子,这时有原因的,方铭琛的话语太过犀利,看问题也是一针见血,虽有治国之才,但却讨不了皇帝的欢心,而太子自小在他身边长大,与他母后一般,嘴生的又甜又巧,所以深得皇帝的宠爱!
皇帝烦躁的挥挥手,“朕有些乏了,你们都下去吧。”
二人相继退了出去,正当方铭琛要走的时候,太子在背后说道:“没想到二弟此次回来,便惹得父皇大怒,这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有这个本事。”
他听出这里面的暗讽,不甘示弱的回击道:“太子说的是,本王一回来就惹父皇生气,哪比得上太子这巧言令『色』,三寸不烂之舌啊!”
二人间的明嘲暗讽并没有持续多久,随后方铭琛便离开了,他哪里有功夫去应付他,府中雁儿还在等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