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前面看看去。”贺疏雁招呼俩人,快步往那个方向奔去。
看热闹的人很多,听到吵闹,街上那些闲人们都簇拥过来,绯雁好不容易才帮着贺疏雁挤到前面,只见一个摆着卖馒头的摊位前,一个老『妇』人和几个官吏模样的人在争执。
“我这些馒头都送给你,也不值你冲我收的税!”老『妇』人眼里已经有了泪光,哀哀说道。
“这是官府的规定,摆摊设点,就得按照这个缴费。”
“我没钱,我们全家还指着这些馒头过活,现在都给官府交税,还让不让我们活了?”老『妇』人据理力争,死活拿不出钱来。
几个官差对一个老太太,好像也是没有办法,“老人家,我们也是指着做活吃饭,您老不缴费,我们回去也无法交差,您就忍心看着我们吃不上饭?”只能好言好语地劝说。
“官府这样征收关税,就是不合理。”围观的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随后,人们都跟着窃窃私语起来。
“现在日子刚刚太平,就征收在还没搞定税赋,谁还做得起生意?”
“那些做大生意的人,多交点儿税没有关系,你说这做小本生意的,哪里值得那些税赋?”
人群中的呼声越来越大,几个官差也没有办法,悄悄退了出来。
“就是不合理。”
“咱们应该去官衙说道说道,减少点税负,我们都可以做些小买卖,到时候,咱们燕阳才能活跃起来,要不,还不是死城一个?”
听到这些,贺疏雁心中一动,“老百姓的呼声,就是官府应该首先解决的实际问题。”她暗暗记下,打算回去说给方铭琛来听。
走到老太太面前,她和缓的语气说道,“『奶』『奶』,我来两个馒头。”
看着老『奶』『奶』颤抖着两手,将两个馒头包起来递给她,贺疏雁心中一酸,好像看到了自己的祖母。
绯雁知晓她的心思,将手中的一个散碎银子给老『奶』『奶』,“这是馒头钱,不用找了。”
老人家一下子慌张起来,更耿直地说道,“不找前可不行,就两个馒头,可值不了这么多银子。”
绯雁一把拦住她,“老『奶』『奶』,我家夫人家中也有您这样的意味老『奶』『奶』,看到您,就想起自己家的老人家了,无奈夫人离家较远,不能侍奉,所以,您就守下银子,权当是我们孝敬您的。”
绯雁的小嘴巴拉巴拉地一说,老太太喜笑颜开地,“哎呦,老婆子今天可是遇到贵人了。”
“小姑娘,你家夫人是从哪里来的?”好奇地问道。
“皇城。”绯雁帮着老太太将盖馒头的布盖好,答道,“老『奶』『奶』,你这么大岁数了,怎么还出来做生意,您家孩子呢?”
绯雁跟老太太唠嗑,贺疏雁也在一旁听着,若有所思。
“他们在家里蒸馒头,然后我们三口人在城里三个地方卖,我这也身子骨硬朗,就不在家闲着了,能帮他们一点儿,就帮一点儿了。”
“老人家真是一个勤快人。”贺疏雁闻言,有些心疼地说道。
随后,又问道,“现在的税赋,对你们这些小本经营,是不是很高?”
这下击中了老太太的心头事,“岂止是高,我们每天卖馒头,三个点缴纳的税赋,就剩下一个点儿挣的钱。如果我不帮着他们,根本就挣不到钱。”说着说着,老人家的情绪有些冲动,不由地气哼哼起来。
“夫人,你是不知道,我们没有多少挣头,看着这么大的一笸箩馒头,连本带利能有几个钱?可是?我儿子媳『妇』每天回去之后,和面烧火,每天都是二更天就起来忙乎,还挣不来钱。”老太太话匣子打开,接着说道。
“我就心疼他们呦,可也没有别的本事。若是不缴纳税费,我们就好过多了。”老太太似乎对那一天,有着一丝憧憬。
“老『奶』『奶』,除了税赋这些,您还有什么要求,对官府来说。”贺疏雁想进一步地了解老百姓真正的疾苦。
“我们这些人老了,没有能力养活自己的时候,官府如果拿出点儿以前缴纳的税,给我们接济接济,就知足了。”老人家说道,转而又笑,“夫人,你说我是不是瞎捉『摸』?”
“不是,老人家,你的想法很好呢。”贺疏雁微笑着,“别的呢?”
“其实我们这些有孩子的还是要知足。城里不少人,因为土匪、或者参与剿匪,好多老人没有了儿子,那些人那才叫可怜,整日里哭哭啼啼不说,日子也很困难。”老太太禁不住唉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