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转身上了里屋,剩下杜紫芊母女尴尬地立在那里。
“我来送姨娘,三姑娘。”丫鬟笑呵呵地答应一声,才让她们有了迈腿出门的理由。
“母亲,你这就是自取其辱!”受到此等白眼,贺凌韵怨恨地道,她的心里没有丝毫的愧疚,还在埋怨别人的态度。
“那也得受着,谁让咱们身份低微呢?”杜紫芊恶狠狠地。
这更是她的悲哀,做人的悲哀和教育子女的悲哀。不思己过,不宽容大度,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荣辱得失之中,这种狭隘的心胸成为她今后的大忌。
“韵儿,一会儿陪娘亲去寻个大夫。”杜紫芊对贺凌韵道。
“寻大夫?姨娘,你身子不舒服吗?”贺凌韵着急了。
“不是,韵儿,为娘要调养一下身体,你祖母不是……”杜紫芊脸色微红,浮起一抹娇羞之色。
贺凌韵一下子就明白了,“好的,姨娘,女儿陪你去!”
朝野动荡,贺相也顾不上家中诸事,只一心在朝中周旋。夜宴之后,皇上对臣子的言行更加关注,群臣人人自危。
“李相,贺相!”早朝群臣上奏之后,皇上叫道。
“臣在!”左右丞相出列附身应答。
“最近的街谈巷议都围绕两位啊,朕听闻夜宴当日发生左右相马车纠结之事……”皇上突然停住,目光在两人的脸上逡巡。
“臣万分惶恐!”
他俩皆跪倒在地。贺相知道那些话已经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脸上一抹狠戾一闪而过。
“事情的过程朕就不问了。但身为臣子,百姓都在看着你们!不要因为朝廷发生这么一点点事情,就按耐不住!你是吗?李相?”皇上阴冷的目光看向李相。
他吓得赶紧回答,“圣上明察,这都是马车车夫造成的误会,无关臣子之间的关系。”
“贺相,是不是这样?”他又转向贺相道。
“启禀圣上,臣以为,事件原因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在如今人心动荡之时,如何给百姓正确的导向,如何以正视听!而不是臣子之间相互勾结,尔虞我诈!”贺方侃侃而谈。
这番话正中皇上下怀,他满脸喜色地看看贺方,脸上复又恢复威严庄重之色,“各位贤臣,朕的二皇子正在彻查太子一事,各位行事要思虑周密,不可枉议朝政,做好自己的本份之事。”
在太监尖细的退朝声中,皇上威严地走下大殿。
而方铭琛受命之后,开始召集幕僚,商议筹备今后诸事。
“彻查太子抽调三大营兵士一事,你们可有何办法?”他问道。
几个人一听,都蹙起眉头,好一会儿,其中一人答道,“殿下,从战俘营查起,若马匪由三大营士兵中抽调的话,被俘的马匪中肯定有士兵,抓过来严刑逼供,不愁问不出来。”
“可是那些人都已经得了好处,让那些人开口,恐怕很难!”
“难也只能从这里开始查起。难不成你还能直接提审太子?”
众人七嘴八舌,最后形成一致意见,那就是找寻被伪装的士兵,作为突破口。
幕僚们散后,方铭琛赶紧叫过来成元白,“你速速从何莽口里,打探与他一起装扮成马匪的兵士,看看有没有认识的,能够找到参与的兵士就好了。”
“尊命!”成元白答应一声,“殿下,此事殿下一定要慎重,以属下的意思,三大营的统领将士断不会很好的配合,目前不知道哪股势力归于谁,都是暗箱操作,殿下一定要深思熟虑才好。”
成元白的话语不无中肯,这些方铭琛自然已经想到了。但是,他一直以来在朝堂蛰伏,因着势力单薄,从未被皇上重视,也未曾立过战功,默默无闻地等待了这么些年。
这次皇权更迭中,他临危受命,就想迅速侦破此案,并以此为起点,立下功勋。然后请命前去北疆镇守,求娶贺疏雁,带着她远远地离开这些纷纷扰扰的皇权更迭,等待复出的机会。
这是他这几来的谋划,也或许是他新生活的开始。“贺大姑娘,等着我。”心里甜美地想着,嘴角一勾,脸上一抹浅笑微微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