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回去休息一下好了。”小姑娘嘟着嘴,还是百般不情愿。“雁姐姐你送我回去吧。”她耍赖道。
贺疏雁自然乐得达成她的愿望,便牵了黄玲月的手,往她所住的禅房行去。
黄玲月推了门,却见屋中站着一个看起来颇有些面熟的侍女,却一时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不由疑『惑』道:“你是哪家的?怎么在这里?”
那侍女骄傲地仰着头,敷敷衍衍地屈了屈膝,还未开口,就听见垂帘响动,一个青衣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是我段家的侍女。怎么?黄姑娘,你有意见吗?”走出来的女子也不过刚刚及笄的样子,看着比贺疏雁和黄玲月都略大几分。一双丹凤眼眼尾略略上挑,倒是给她略显平庸的五官增添了几丝凌厉的味道。
“你是……啊!段家姑娘!”黄玲月终于想起了此前在房中匆匆一面的室友。看来大概是因为两位公主需要午休,于是她这会儿也不得不回房了。
那段姑娘仰着下巴瞥了她们一眼,也不说什么话就要进房去。只是在她刚刚转身的那一刹那,瞬间她的动作停了下来,扭过头对着贺疏雁道:“你就是那个贺疏雁吧?”
“正是。”面对对方的不客气,贺疏雁自然也不会以礼相待。她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淡然地回答了两个字。
“原来就是你呀。”段倾清轻哼了一声,眉眼中流『露』出些许不屑。“我听闻这年头还有人敢和那不男不女的过从甚密,听说还是贺相家的千金,倒是让我感觉颇为好奇。只是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罢了,呵。”
“不过能哄着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对你青睐有加,倒也的确是你个人的努力结果了。只是你别以为攀上了她就能攀上我们段家,毕竟我们段家里还是正常的人多一点。”
贺疏雁先是怔了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对方话里所谓不男不女的那个人指的正是清敏郡主。那边,黄玲月已经叫了起来:“你怎么能这么说郡主姐姐和贺家姐姐呢?!”
“我怎么说了?我难道说的不对吗?那一个难道不是不男不女吗?这一个难道不是涎着脸要接近我们段家吗?”那段倾清翻了翻眼睛,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曳着声音回答道。“还有你,不要逮着谁都叫姐姐妹妹的,弄得好像很熟一样,谁知道你是为了什么而来套这近乎。”
可怜黄小姑娘何曾见过如此恶意毕『露』之人,当时便被对方的话语挤兑地微张着嘴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驳是好,只能无意识地反复道:“不是的,不是你说的那样的!”说着,更觉心里委屈得很,不知不觉间,眼泪就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就在这个时候,黄玲月只觉眼前一花,随即便听到一记清脆的掌击之声。待她定睛再看时,只见那段倾清手抚面颊,泫然欲泣之余,还有一脸的震惊和不可思议。
“你、你竟然敢打我!”她嘶声道。随着她的话声,只见两行清泪滚滚而下。
贺疏雁好笑道:“敢不敢的,我这不都已经打了吗?你这会儿再问这个话,不觉得有些迟了吗?”
“雁姐姐……”黄玲月也一时反应不过来,愣愣看着平时对自己和蔼可亲的少女流『露』出她那强横的另一面。
贺疏雁爱怜地『摸』了『摸』明显被吓到了的小姑娘的包包头。却听见那边的段倾清犹自不敢相信般低声吼了起来:“你凭什么打我!”
“凭什么?”贺疏雁回头,仿佛听见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般,『露』出一抹冷冽至极的笑容:“就凭你羞辱清敏郡主,羞辱黄家妹妹,当然,更关键的是你还羞辱了我和贺家。”
“我又没说错!”段倾清失控般嘶声叫了起来。
“所以我也没打错啊。”贺疏雁冷笑道,随即顿了一顿,忽然流『露』出一丝恍然的表情道:“不对,打错了。这么说来,我还少打了你几巴掌了。”话声刚落,还未等那段姑娘反应过来,贺疏雁已然一步欺近。
她一只手挥开段姑娘抚在脸上的那只手,另一只手则正正反反,干净利落地又补了三巴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