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见我沉闷不语,干咳了一声,说:“范先生,范先生?”
我回过神来,对着村长干笑了几声。心中快速辗转,隐约有一丝不祥的预感从我脑海中浮了出来。
生吃攻击,印堂有黄毛。神情异常,壮年发病。种种迹象说明,村长儿子并不是疯了。而是撞邪了,换句话说是被某种东西附了身。
拿定主意,我走出了村长儿子房间。站在院里发起了呆。
过了一会,村长搬出两把椅子。跟我说起了掏心话,说到最后他竟然哭了。
我这辈子最见不得别人哭,急忙劝阻。安慰了村长几句,让他买酒去了。
渐渐天黑了下来,村长正在厨房准备酒菜。趁着他不注意,我打开一瓶烧酒。将一些朱砂放了进去。
酒宴齐备,我和村长喝了几杯。随即从怀中取出一根血参的根须,用开水调匀。放在了桌子上。
过了一会,村长儿子探头探脑的走了进来。端起血参水正打算喝,被我拦了下来。
我一把将他按在桌位上,倒上一杯烧酒。示意他喝下去,村长儿子死死盯着桌上的茶杯。将白酒一饮而尽。
我连续灌了他几杯,看他没有丝毫醉意。瞧瞧将放有朱砂的酒瓶打了开,对他说再喝三杯。就将血参茶给他。
村长儿子听到我的话,眼神中露出了一丝精光。连干三杯白酒,接过了我手中的茶汤。
在村长儿子喝下朱砂酒的一瞬间,我将朱砂倒进了血参茶里。一旁的村长看到,却并未言语。
村长儿子将血参汤一饮而尽,脸蛋微红。看样子是酒劲上来了。
我佯装醉意,趴在了村长儿子肩上。和他套起了近乎,趁机多灌了他几杯。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村长儿子丝毫没有了以往木讷的神色。眼睛死死盯着我怀中,好像发现了我怀中的血参。
我索性掏出血参,装作喝醉说道:“哥们,兄弟这有个好东西。想送给你,一来交个朋友。二来请您带我引荐..”
我到这里,我戛然而止。并不是我故弄玄虚。而是再说下去,就会露馅。
村长儿子奸笑一声,说:“想见三太爷,好说!”
听到三太爷我心中一愣,敬了村长儿子一杯酒。刚想开口,村长儿子就朝着我手里的血参抓了过来。
我急忙阻拦,说:“这么好的东西,放在这里我怕出事。干脆我给您送回家得了。”
村长儿子哈哈一笑,说:“也好,我就住在他家老宅的柴火垛里。一定要给我送来啊。”
说完,村长儿子趴在了饭桌上。村长脸色一僵,和我对视一眼。朝着老宅走了过去。
穿过一条小巷,我们来到了一个破败的宅院前。院前杂草丛生,看样子已经荒废多时了。
进到院子,一堆柴火垛赫然摆在院子中央。正应了村长儿子的话,我和村长三下五除二将柴火垛扒开。
一只黄皮子正蜷在里面睡觉,它身上带着浓郁的酒气。显然刚刚就是它在和我们说话!
我刚想开口,村长抄起一根木棍。狠狠朝着黄皮子打了过去,血花飞溅。黄皮子被村长打碎了头颅,脑浆流了一地。
我暗叫一声不好,黄皮子最是记仇。王瘸子和田老七的死历历在目,此刻虽然说是村长打死了黄皮子。但主意是我出的,这条命少不得要算在我的头上!
回到村长家,村长儿子正站在院里。他身上穿着一件崭新的西服,正在驱赶着院子里的公鸡。
见到村长,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眼含热泪的看着村长,直磕头。
看村长儿子的样子,显然已经恢复了神智。村长和他儿子抱头痛哭,一直哭了十来分钟。这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当夜我住在了村长家,我像往常一样看了会笔记。上床睡觉去了,朦胧间我感觉身体猛地一沉。想要起来,四肢好像被人按住了一样。
睁开眼睛,一只血淋淋的黄皮子正站在屋顶的横梁上。眼睛死死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怨毒的神色。
我挣扎着想要起来,四肢却丝毫不听使唤。黄皮子从横梁上跳下来,缓缓走到了我面前。
它抬起前爪,朝着我怀中探去。显然是想找到我怀中的血参,眼看它就要得手。
我一口咬破舌尖,对着它喷了一口鲜血。
黄皮子向后退了几步,抬起前身。眼睛死死盯着我,随时准备对我发起攻击。
我翻身下床,抄起地上的雷淬竹。举在头顶,朝着黄皮子打了过去。
黄皮子反应极为迅速,飞快的跳下床。朝着房门跑了过去,我紧紧跟在后面。
走出房间,院里全是公鸡的尸体。二十多只公鸡,竟然全让黄皮子给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