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樊相宜听闻文太师来了。
倒是没有在后院了,而是到前院去了。
樊相宜只小时候见过几次自己的外祖父。
那个时候外祖母和母亲都还健在。
外祖父与她的感情也还算好。
只是后来外祖母和母亲相继去世之后,她和外祖父就很少见了。
就算是她去祭拜外祖母时,也是和时家的人避开的。
后来文太师辞官,不在朝廷之上。
两人见面的次数就更少了。
樊相宜身着红衣,入了花厅。
文太师看着樊相宜过来,眼前有些恍惚。
如今未施粉黛的樊相宜,和自己的女儿,真是有七八分的相似。
只是樊相宜的脸上满是桀骜。
而自己女儿眉眼温和如水。
“老臣拜见长公主。”文太师从椅子上起身,给樊相宜行礼。
樊相宜越过了文太师,坐到了主位上。
“文太师客气,请坐吧。”樊相宜淡淡出声。
语气里满是疏离和略带的一些客气。
这让文太师心头犹如被敲了一棒。
这可是自己的亲外孙女。
却和他如此生份。
“太师今日到访,是为了何事?”樊相宜看向了文太师。
文太师上了年纪,不再是自己记忆中那般魁梧有力。
那张脸的皮肉有些松垮,头发花白稀疏。
樊相宜却没有半点心疼。
一想到外祖母去世时,还风韵犹存,倒也免去了年华逝去的悲伤。
“当然,若是为了文尚书的事情,那么就面谈了,他这么多年,做了这么多事情,只是让他自请辞官并且填补这些年贪墨的银两,已经是陛下体恤了。”
樊相宜见文太师要开口,就开口堵死了文太师的话。
若是说别的,那么她到是可以听一听。
但若是说文崇的事情。
那么她不会帮忙的。
“殿下,怎么说,文家也是你母后的母家,他始终是你舅舅。”文太师出声。
这是想要打亲情牌了。
而樊相宜最不怕的便是亲情。
“太师说笑,本宫哪里有舅舅啊,这文家本宫可高攀不起,若是太师觉得自请辞官和填补缺失不好,不如改成流放抄家如何?”樊相宜说着,眼神瞥向了文太师。
虽然她的脸上是在笑,可文太师却感觉不到一丝笑意。
“长公主当真要这般绝情?”文太师也被樊相宜这不顾血缘亲情的态度给气到了。
怎么说那也算是樊相宜的母家。
她怎么能说出抄家流放这几个字?
“文太师!这就是你文家求人的态度吗?陛下已经很念及母后与文家的亲情了,还要怎样?
你文家贪墨,仗势欺人时,可有替我们姐弟二人想过?这件事若是本宫来判,你文家便是满门抄斩都不为过!”
樊相宜嘭的一声趴在了桌子上,双眼冷漠的看向了文太师。
文太师看着樊相宜的表情,还想要说什么,动了动嘴皮,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果然这孩子心中对文家只有怨念。
孟前看着自家殿下气的不行,立马出声:“文太师,事已至此,还是回去与文大人想想如何补全银两为好。”
长公主府管家都送客了。
这文太师也只能起身离开。
他当是不愿意就此放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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