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之后伴随着塌方,明显可以看到那里有个大坑。方璇不认为里面还有什么幸存者残留。
但是远眺不远处的皇城,方璇始终觉得内心有什么不安,就如同被什么陷阱套进去的感觉。
站在废墟之上,方璇收回目光,离开。
####
佛罗伦萨,圣母百花教堂
书一脚踹走西瓜头,来到了长者的身边……即便长者的真实年龄并没有看起来那么大。
那人诧异的看了一眼粉发少女,但很快就把目光移了开来,继续投向正在挑选面具的母女俩。
“你很少直接插入剧情里面,这次不一样。”
片刻后,他这样道。
“因为我是来找你的,不是找那只老色鬼的。”
书撇了撇嘴,回答了那人的话。
“我一向如此,只不过在最近参透了一些事情罢了。你知道的,有些东西只有你经历了多了,才会了解一下端倪。”
“是啊,所以你现在才这么沧桑,就像一个迟暮的老人。”
书大大咧咧的吐槽着,似乎并没有顾及那人的心情。
“那是金苹果的效果,不过我或许是真老了也说不定,要知道,我现在六十五岁。”
那人轻轻的笑了起来。
“不不不阿泰尔八十多还能打,好吧这种关公战秦琼的事情咱不说,我想……”
“为邵云(ShaoJun)而来的是吧……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我明白的,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除了不会用袖剑,一切很好,嗯。她同意了吗?”
“她同意了,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袖剑的事情。她……”
“她会的……她会的。”
那人点了点头,再次靠在椅子上。
看着书的眼神,那人摇了摇头:
“你懂的,我们这些人天生就是为剧情束缚的,我在此时此刻只能如此。”
“不,我没别的意思,这是你们最大的荣光,也是我是我一直致力于改变的东西。”
“但你在这条路上已经失去了太多了,朋友,尊严,以及,生命。”
“年轻的你可绝对不会说出这些话的。”
“我从不后悔我干的事情,我唯一的遗憾就是我不能成为开拓者也不能成为收束人,如此而已。你只是弥补了我的遗憾。”
书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站起身来。
“你反抗的神族,也不过是一个世界的神族而已,你这条路很窄。”
那人的话让书站住了。书回头,轻笑:
“窄到是一个楚门的世界,这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是……
“nothingistrue,everythingispermitted——万物皆虚,万事皆允,行于暗夜,侍奉光明。这样的解释可以吗?”
书口中低吟着刺客们的信条,他们都曾怀揣着热血与梦想,渴望塑造一个新的社会体系,而这,正是书想做的,为此她直面于神族。
只不过,书要做的不只是创造世界。
而二次元的构架,哪怕是书也无法完成,毕竟人没有办法背起你自己,方璇是她唯一的机会。
所以哪怕是主人,她也要加以利用。
分外沧桑的老人看着书离去的背影,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刺客们努力的结果,已经超越了维度的限制,正在其他世界生根发芽,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也是他最想看到的。
“继续努力吧,行于天造黑暗,侍奉己身光明……”
目送书的身影消失,那人轻轻闭上了眼睛。
中世纪的广场,唯一的绿意只有长凳前面的草坪,而径一色土黄的整个空间只有蓝天才与之对应,产生色差。
不远处的西瓜头摸了摸自己的袖子,转身离开。
而一朵不存在于此世界的梧桐花瓣随风飘落,悄无声息的落在死者的手里。
无论是马斯亚夫前的老者,费城的独狼,寒鸦号上的海盗,亦或是里斯本的叛变者,伦敦的双子,埃及的守护人,一代代的刺客们都为着自身的信仰厮杀不止,见证着世界的变迁,也为无数人敬仰,但,终其一生,最让人感慨的,也只有佛罗伦萨塔顶的那个白色掠影……
阳光明媚,清风徐来。人生无非幕起幕落,在圣母百花教堂前,一代刺客大师,艾吉奥·奥迪托雷与世长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