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迁表情尴尬的伸手指了指走在前天的李欢:“伱爹。”
“我阿父?”霍去病摇头:“司马师父,这就过分了,我阿父人一直都在安阳县的,水泥在关中推广开来之后,这本是好事儿,可你也不能因为水泥道路上设置了收费站,就把这事儿也归结到了我阿父身上?你总不能说,用兵器杀人之后,说人不是我杀的,是兵器杀的?”
司马迁感觉霍去病确实比以前变得更加稳重了,因为他只是打断了小吏收钱的那只手。
整个天下,这个小吏,也是第一个能从霍去病手中收走钱的人。
换成别的,朝廷三公九卿文武百官,谁敢?
他甚至能想得起来霍去病打断小吏手时候说的话:“这只手,我打断的,你一辈子的荣耀。”
换成以前,怎么可能说得出这样优秀的话来?
只不过……在这孩子眼中,安阳侯怎么就成为了好人的标杆呢?
“安阳县道路收费的准则,就是你父亲制定的,陛下从安阳县回来之后,发现这竟然是一笔不菲的收入,所以召集了桑弘羊和倪宽,认真商议了一番后,便做出了这个决定。”
霍去病眉头皱了起来:“天下之道路,通塞四方,如果都收费的话,那岂不是不让人走了?”
“让人走的,良人不用出钱的,商贾却不能免。”司马迁认真教导着霍去病:“商贾和良人不一样,户籍之上是怎么都没有办法做手脚的,商贾也不从事生产,从他们身上收取重税,怎么做都不过分,真正在田间地头劳作的人,才是真正值得尊重的人。”
“大郎就一直立志做一个值得尊重的人。”霍去病想到自己那个弟弟的想法,真是一阵无语,他认为既然是自己的弟弟,就应该跟随自己一起冲锋陷阵,踏平匈奴、饮马瀚海,威震天下!
结果,大郎的想法,居然是想着种地,他要种很多很多的地,然后给自己的大军提供粮食,给自己的战马喂得膘肥体壮……
不能否认这是好兄弟,但是他还是希望自己的兄弟可以跟自己一起上战场。
可是,大郎确定了自己的的姓,他以牛为姓,取名为牛郎……
司马迁微微颔首:“大郎有心成为农博士,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养活天下人,是很重要的事情;去病你要做的,是守护天下人。”
霍去病酸酸的看了一眼司马迁,指着前方靠在甲金怀里睡觉的张安世:“他呢?从来没听他说过自己的理想。”
“他呀?”司马迁笑了笑,这稚子很有意思,所有的人都惧怕靠山妇,唯独有他并不惧怕,甚至能靠在甲金或者是乙水怀中汗水如泥,在甲金和乙水轮番用好吃的零嘴攻击之下,迅速败下阵来,成为了两人的狗腿子。
所以,司马迁觉得这些孩子中,张安世是最没有节操的。
“他将来,或许是宰辅之才。”司马迁给出极高评价。
霍去病嗤笑:“一个骗吃骗喝的蠢货,能做什么宰辅?你也不用为了讨好我阿父,什么话都说吧?实在不行,我去找陛下求求情,你重新做太史令,还是轻而易举的。”
“这可不。”司马迁立刻摇头,他觉得很奇怪,霍去病在高阙之战的时候,表现完全很成熟啊,可是为什么……
或许,人生于世,都是尺有所长、寸有所短吧。
“到了关中后,你随我先去见李广父子,你阿父认为李广有大才,你不可因为李敢的事情,对他有不尊敬的举动。”司马迁语重心长的告诫着。
霍去病不屑的哼笑了一声:“阿敢都不在意,我在意什么?再说了,我有自己的军队,李广也休想对我指手画脚?”
“嗯?”司马迁忽然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羡慕的看着霍去病:“陛下又许了你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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