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进来,我会让翠花吩咐一声,让他们把阵仗搞得像那么一回事。”
公孙敖乐呵的笑了一声,便快步走下楼梯去。
这时候,霍去病正好顺着楼梯走上前来,他和公孙敖热情的招呼了一声,便凑到了李欢跟前。
“仲父!”
李欢道:“娄烦部和白羊部的问题已经解决,你姑父继续待在那个位置上,已经不太合适,他还是只能统率我大汉自己的军队。”
霍去病听到这句话后,他的眼睛瞬间就犀利了起来:“仲父的意思,莫不是……”
“怎么?你难道没有成为这支大军统帅的想法?”李欢嘿嘿一笑的看着霍去病。
“怎么会啊?”霍去病一副生怕自己看重的宝贝被抢走的样子,急忙表态:“加上我以前的,那我这一下可就是……”
“黄粱美梦都没你这么做的!”李欢翻了个白眼。
“美梦挺好,黄粱美梦就没听过啦!”霍去病兴奋的搓着手:“那我能统率多少人的队伍?”
“娄烦部所有的人。”
霍去病不敢相信:“真的?”
李欢忍不住笑出了声:“名义上是你统率,实际上是我。”
霍去病一脸无语,他已经看到了金骨朵低着头,跟在公孙敖身后走了进来。
“这样的事情真没劲……”霍去病说着,就要下楼。
李欢看他故作要走的样子,忍不住笑道:“现在是名义上,将来就是实际上,而且,这是陛下许诺的。”
“仲父放心,娄烦部这些人,孩儿会给你带好了!”
李欢看着他这般模样,略感无语,傻孩子,仲父的,不就是你的嘛?
“行了,等会该做什么,不用我废话了吧?”李欢往后一靠,颇有几分大老风范。
霍去病肃穆拱手:“仲父说笑了,孩儿绝对不是为了那区区娄烦部数千精锐这么做的。”
李欢哼道:“还真是父慈子孝!”
这时候,公孙敖已经领着金骨朵走进院落,顺着楼梯往高台上来。
翠花安排羽林军做的声威吓人不错,金骨朵在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多人盘问,好几次,羽林军腰间挂着的环首刀都已经拔出一半来了。
公孙敖也演得不错,他一路上怒目而视众人,完全是一种用眼神杀人的造型,瞪眼到上楼梯的时候,眼睛都干巴了……
这样一幕,别说金骨朵了,就是他自己知道内幕的情况下,都快要相信安阳侯李欢,是被囚禁在府邸中了。
“将……将军啊!”金骨朵一看到李欢,便直接一股脑的跪了下去,一边放声痛哭,一边用膝盖头前行到李欢跟前。
“再哭哭啼啼的乱我心,直接丢下去摔死得了!”李欢眉头一皱,烦闷的骂道。
金骨朵果真被吓得止住了哭声。
李欢看他一副凄惨模样,眉头紧锁:“你们现在是什么情况,我很清楚。”
“将军,如此长久下去,恐怕整支军队,都要为那甘夫所控……”
“我知道……”李欢烦闷地摆手,一脸怒容:“你可知,甘夫这个位置,原本是给谁做的?”
金骨朵迟疑着抬起头来,还不等他做什么,说什么,耳边上就勐的传来一阵春雷一般的怒吼“给我的!”
“嗡……”
一阵耳鸣回荡在金骨朵耳边,他整个人脑海都出现了那么三四个呼吸的眩晕之后,方才恢复正常。
这一幕,若是发生在战场上,那就是被霍去病一刀两断的下场。
“少……少将军的?”金骨朵声音发颤,这是真的源自于内心的恐惧。
他对于公孙敖的恐惧,有部分内心原因,但更大的也是公孙敖掌握着自己的生死。
而对于李欢和霍去病,那就是彻彻底底,发自于灵魂深处的恐惧。
“没错,就是我的!”霍去病咬牙切齿,怒目圆睁,几乎要怒发冲冠!
“行了,该收敛一些了。”李欢一脸严肃,“白羊部的人,这已经是被陛下分了出去,楼烦部的人,我还能勉强抓在手中。”
看着金骨朵一副苦哈哈的样子,李欢又忍不住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就算是我儿去病去往坐镇,楼烦部的待遇,也是比不上白羊部的。”
金骨朵忙磕头道:“只要能保证人心不散,就已经是万幸,属下怎么敢奢望别的?”
公孙敖恨恨道:“这原本都是属于我们的啊,来日里,谁能率领这支军队,谁就能在对匈奴的作战中立下功勋的啊!”
李欢翻了个白眼:“谁不明白这个道理?”
公孙敖一脸遗憾,恨恨不平。
金骨朵立刻道:“君侯放心,白羊部的人,大多都只是一些士兵罢了,若是说冲锋陷阵,我不敢说一定能比得过他们,可要是说道对于何处地形、方位的了解,他们是怎么也比不过我的!”
“听听!听听!”李欢顿时又好气又好笑的指着金骨朵,转头看向霍去病和公孙敖两人:“这个蠢货还以为,我们是因为不能立下战功?这才为人所忌惮,从而导致白羊部这到手的利刃,被人横夺了去的?”
金骨朵一脸茫然,在没有遇见李欢的时候,他一直都觉得自己很聪明,身边不少人都曾被他玩弄于鼓掌。
可而今……他郁闷的发展,自己有时候,竟然连李欢在说什么,都有些弄不清楚……
“君侯,我……”金骨朵迟疑着,生怕自己在李欢心目中的分量一下不够,从而被抛弃。
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被抛弃的后果,只有一个……
李欢烦闷的摆手:“去病,你和苏武,带着他一并去军中,告诉甘夫,别自以为有人撑腰,就做得如此放肆!”
霍去病肃穆领命。
金骨朵跟在霍去病身后下楼的时候,只听到公孙敖紧张的询问:“老李,老李,那我呢?”
“你?你他么的,到手的利刃,你都能在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了,你还问我?”李欢愤怒的骂声传来。
公孙敖不甘示弱的回应道:“如果不是你非要坚持娶那个女人,我们又何止于沦落至此?”
随后,两人的争吵声越发混乱和激烈。
金骨朵缩着脖子,跟在霍去病身后,整个人如一只傻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