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嬉笑道:“李侯你清楚就好,这些可都是在朝堂上不能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李广为何不能封侯,可他自己却不清楚,还认为是昔年杀降不祥?”
听着韩嫣嘤嘤嘤的笑了起来,李欢又忍不住伸手捏了他的屁股:“我跟着匈奴人的射雕人学了一手百发百中的箭术,走带你去猎狼!”
李欢翻身上马,从光头强手中抓过一张弓,丢给了韩嫣:“一起?”
“一起就一起!”韩谈不甘示弱,率先纵马朝着山丘下飞驰而去。
李欢看得一惊,好家伙,这死娘娘腔,似乎还是一个深藏不漏的高手啊?
“走,我们追上去!”李欢纵马猛追,千骑呼啸,漫卷草原。
狼群已经被清剿不少,但总能找到,这片大地上地广人稀,甚至还能看到野马的踪迹。
终于,数头灰狼被声势浩大的铁骑惊扰,不敢匍匐在草里躲着,狼嗷着往远处奔逃。
李欢这边正要开弓,就看到前方飞奔的灰狼被一箭射穿了脖颈,在地上滚了五六圈后,方才毙命。
他惊讶的抬头看去,韩嫣正放下手中的强弓,对着他羞涩一笑,顺势拧了一下下巴,示意李欢去射杀另外一边的灰狼。
李欢开弓一箭射出,灰狼瞬间被射穿脖颈。
韩嫣喜上眉梢,大呼道:“君侯威武!”
有了他带头,李欢这些亲卫们,也忍不住山呼了起来:“君侯威武!”
雄壮的呼喊声,回荡在草原上,李欢哈哈大笑着,又是开弓一箭,远处奔走的灰狼顿时滚了好几圈,方才毙命。
接下来的日子,韩嫣就像是一个监工,催促着李欢往木料、石料、土料、砖厂、土基厂各处巡查。
灵州城外也确实找到了昔年秦朝人开外的护城河,伴随着大量人手的加入,一条从黄河引水过来的护城河,逐渐成型。
坍塌的墙砖,也得到了清理,负责修理这里并且重建的千夫长,甚至在清理完了松树后,还给李欢送回去了一箩筐松子。
让他每天都可以和韩嫣两人骑着马,领着卫队巡视的时候,一边磕着松子,一边闲聊,或是对着某些事情指手画脚。
不打仗的日子,是真的惬意舒服。
“不混虐待匈奴女人的军令传达下去后,不少军卒都对此不太理解,认为匈奴人掳走了我们汉女后,从来不会把汉女当作人看,完全当作了泄欲的工具,若是能活下来,也一样成为生育的工具。”
苏建迟迟疑疑的向着李欢禀报着,同样也因为他内心非常不解李欢这样的命令,究竟是为了啥?
难道真的是三个女匈奴女人上了将军的榻,吹了枕边风,将军也偏向于匈奴人了?
他从十八岁上战场,打了一辈子的战,没啥特大的本事儿,但却能得幸运之神眷顾,什么样的生死恶战都打过,而今先是混成了车骑将军卫青的部将,现在又成为了护军将军的部将。
除了李广等少数几个人之外,军中都已经找不出资历比他老的人,也就只有他才敢直接和李欢提出这个问题。
“苏老哥,说话何须这么严肃?”李欢摸出腰间的酒壶,递给了苏建。
苏建脸上有些挂不住,低声问了一句:“这是上次的酒?”
李欢低声道:“家里送过来的,比上次的还好,泡的虎鞭,你晚上回到军帐试试看就知道了,对了,给你儿子苏武留点,别一个人就享受了,公孙老哥我都没给他,可别声张,不然被抢走了,别怪我没提醒你。”
苏建顿时宝贝儿的不行,揣进怀里,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这要是换成卫青的话,鞭子都已经抽下来了。
军中主将的命令,可不准人这样质疑;行军作战,不是过家家,敢对主将军令发出质疑,就可以合情合理的斩首。
苏建敢这么问,也只是因为自己资历足够老,李欢足够好说话……但是他同样做好被抽鞭子的准备,哪曾想李欢居然贿赂了一下他……
“愣着干嘛啊?你再怎么说也是我的兵,有好东西当然想着给你了。”李欢笑嘻嘻的说着。
苏建嘴巴动了动,愣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儿来。
纵观整个大汉军界,以下贿赂上,那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情;可是以上贿赂下,大概也就只有安阳侯李欢一枝独秀了……
“回去告诉兄弟们,让他们对匈奴女人好点,并非是我们不报仇了,而是这块地上,只有匈奴女人放牧做得最好,圣雪师能治愈许多牲口的病,让兄弟们自个儿推荐手脚利落,头脑聪明的匈奴女人,来跟她学习一下。
这片大地既然成为了我们汉人的疆域,我们就要想办法治理好,而不是继续破坏;还有,兄弟们要是和那个匈奴女人看对了眼儿,允许成为小妾,成为其私有物,等到那时候,便是我也会送上一份贺礼。”
李欢成功堵上了苏建的嘴巴,那就到他说话的时候了:“上头准许兄弟们自愿留在此地,留在此地的人,可以挑选匈奴小妾,获得牧场,也可以将长安的家眷迁移过来,但是唯一有一条,不准动则打骂匈奴女人,既然准备当作小妾,那就要把人家当作一家人看待。”
苏建摸了摸怀里的敬酒,自然唯唯诺诺地点头,他一向乐于吃敬酒;有他这样资历老的人带头做事儿,再怎么不合理的规矩,下边的人也会默默遵守。
“行了,咱们在这里还有个把月的时间,让兄弟们好好想想!”
苏建抱拳一礼:“将军放心,属下会把兄弟们的不平之气安抚下去。”
“回到长安后,你弄点粮食,别太多,悄悄送过来,我酿好了那种烈酒后,大家都有份儿!”
李欢悠然一笑,继续给苏建喝敬酒。
“这……这怎么好意思呢……不过属下家中倒还确实是有不少陈粮来着……”
“仲父,我可以进来吗?”霍去病的声音从军帐外传来,大致是因为某一次撞见了不应该撞见的东西。
李欢挥了下手,让苏建退下,随后清了清嗓子:“进来!”
霍去病手持一份书信,快步走了进来,兴奋地说道:“仲父,右贤王有异动,我们要不要率军北上?”
李欢身躯一震,抓过书信,展开一看,这是卫青写给自己的,上边说他放出去的斥候,在草原上探查到右贤王有集结大军的趋势,叮嘱李欢停下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如果右贤王想要夺回河南地,免不了要在高阙有一场恶战云云。
李欢眉头皱了皱,看向边上一副跃跃欲试样子的霍去病:“你去把韩嫣叫过来!”
霍去病应了一声,走出军帐,不大一会儿工夫,韩嫣扭着屁股走进了大帐,嚷嚷着:“匈奴人吃了败仗,丢失土地,还有这样的胆略,莫不是不知死为何物?”
“卫青的消息总不会掺假。”李欢把书信丢给韩嫣,韩嫣翘起兰花指搓开看了几眼后,黛眉紧紧地皱了起来。
霍去病有些心急:“仲父,上大夫,我们是否现在就抽调兵马北上?”
韩嫣那桃花眼瞟了一眼李欢:“你这儿子真心急……我倒是不太相信,匈奴还敢在这个时候和我们继续开战,高阙可是占据了制高点,我们只需要往下抛射箭矢、投石,就能打的匈奴毫无招架之力……”
话说到一半,韩嫣娇容上忽然流露出怒意:“好一个卫青,他是准备在云中郡和中套平原布防,这一份来信的目的,莫不是想要让你我提兵北上,为他扼控高阙,他好在云中痛击匈奴,再立战功?”
李欢眉头紧皱,韩嫣已经忍不住冷笑连连:“难怪李广总是问候卫青,若真是这般,我也忍不住想问候卫青了。”
霍去病铁青着脸,语气不善:“你问候一个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