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着这种对苏焕的下一轮期盼,又投入了工作中,我甚至在心底里觉得,苏焕如此拼命,大都是我的责任。假设有个家境很好的女孩子,温柔知性,落落大方,也许能够陪着苏焕走南闯北,共同完成他所谓的信仰。但我明显不是,我在游离在泥塘中的一条鱼,期盼着苏焕的雨露。
向威威的意思,是年前要将这场画展办完。
年节期间,她的公司业务接单纷至沓来,好像大家都想要挤在过年结婚似的。我站在她的办公室里,看着她的报表,不禁感叹道:
“怎么会有这么多要结婚的人!”
向威威在办公室戴着一个黑框眼镜,她摘下眼镜之后,我才发现她的眼角周围长了很多斑点,这才是她从不取下墨镜的原因啊!她见我看着她,便道:
“怀孕太麻烦了,但是没办法,你瞧这色斑。”
“月子里好好调养一下。你天天是这样长时间的工作,又怀着双胞胎,没有人照料是不行的。”我道。
“这次画展就要辛苦你了。”向威威道,“顾罗一个人一定忙不过来,你帮帮他,尽快结束尽快好,年前消费力高。”
“顾罗。。。”我道,“算啦,顾罗对我有气,他也不怎么好好和我说话,我去了搞不好还弄坏他的事情。”
向威威站起来,她的腹部已经显怀,像个小海豚一样。她扶着肚子,站在体重称重,道:“顾罗的顾问工作,预计在你们公共装修结束后就结束了,这样看起来,你们相处的时间,也超不过半年了。”
我道:“这种事情,再来几百年,心里的芥蒂也去除不掉。与其这样,我不如少出现以下,少气他。”
向威威突然笑了,她道:“又涨了两斤,他不让我乱吃东西,这几天跟着你们倒把想吃的吃了个遍。”
“他?谁,顾罗?”我忽然没有听懂她的意思。
“哎呀。”向威威道,“你就是死木头,你们这些小孩子一样的情情爱爱,我都懒得说。人顾罗要不是为了见你,能大老远从南京来到平成搞这个顾问吗?”
“你是说,”我想来想去,道,“顾罗为了见我,违法围标串标?”
“哎呀你这个脑子!”向威威气地坐下来,道,“我看你干工作情商智商都在线的,怎么一说起这个,就傻了呢?”
“。。。”
“你十年来音讯全无,下落不明,他哪里知道你在哪里?!还违法串标围标,你哪里值得人家倾家荡产?他们工作室和恒森的承建单位合作,本来派来的是一个毕业两三年的小伙子,后来小伙子向他汇报工作,才知道你一直躲在恒森里面干苦力。这不他就调人家下来,自己上场了嘛!”
“为什么要这样呢?他其实不愿意见我的。”我依然摸不着头脑,“你是说,他想来看看我死没死吗?”
“嗯。”向威威盯着电脑,敷衍我,道,“大概是这样的吧,具体什么恶毒目的,我还真没有了解过。摊上你这样的前女友,别的不说,一定心累。”
“你看你说话怎么难听。。。”我反驳道。
“我好好说话你听不懂我有什么办法呢?”向威威白了我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