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罗唰的一下把成绩单藏起来,和颜悦色地对周蓉说:“蓉儿,你要知道,成绩代表不了一切,你看你以后还能给孩子织围巾,你家里挂满了十字绣的艺术品,许久呢,许久啥也不会,以后的日子多无聊,你想想,你仔细想想。”
周蓉从顾罗这里得到了安慰,似乎真就看到了以后挂满十字绣的厅室和绕膝成群的孩子,和一直在织着围巾的自己,于是兴高采烈地把成绩单放到一边,仔仔细细又开始织围巾。
我的心情也比较惨淡,虽然名次没有变化,可是数学拉分成这样,心里也难过。亡羊补牢之际,我又开始做卷子。
周蓉一边织围巾,一边说:“讲真的哦,许久的卷子真的满满当当全是笔记,没有一张落下的,这么多你是咋做完的呀!”
我说:“晚上回去也做卷子,没啥事干,做卷子还比较有成就感。”
张青青那时候正苦挣扎于圆润的体型,她转过头来,说道:“许久,我怎么感觉你又瘦了,是不是学习太辛苦,营养跟不上啊。”她左右看着我。
周蓉也打量着我,像是好久没有见过我一样。她甚至停下来手中飞梭的毛线,摸着我的腰,说道:“真的是又瘦了,你瞧瞧这腰上,一丝丝肉都没有。”
说道这里,张青青眼睛里流露出狡黠的光芒,扭脸对周蓉说:“可不是,没有的地方就没有,该有的地方也很丰富嘛!”
周蓉盯着我的胸膛,与张青青交换了一个眼神,嘻嘻哈哈说道:“可不是嘛!许久的肉是真会挑地方长,听说多喝豆浆会长大哦。”
张青青道:“那许久岂不是豆浆当饭吃!”
说道这里,这两个你长我短的八卦妇人,知心姐妹一般地笑起来。周蓉没有放过我,说道:“作为许久的同桌,我一定要保护好许久的个人领地,不许叫其他人看了去。你瞧,瘦了这么多,衣服都撑不住了。”
周蓉伸手过来,拿腔作势地想要帮我把衣服往上拉一拉。面对周蓉的袭击,我本能地向另外一边靠去,并难为情的拒绝:“别闹了别闹了,老师要来了!”
然而,周蓉手的速度显然比我想想中要快,我身体摆向另一边的速度也比想象中要快,于是周蓉把我的衣服,拉出了一个口子,露出了一截肩膀。
时间有个两三秒的停顿,连张青青都张大了嘴忘了闭上。
我在惊讶中反应过来,迅速把衣服拉回原位,周蓉急忙拿自己的半条围巾替我盖上,一边笑一边说道:“哎呀,不好了,我是监守自盗。”然后又对张青青贼笑道:“是真的大。”
我在两个妇人的玩弄下万般无奈,如同一只被强行摸肚皮的猫。这两个小妇人在我旁边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就像是在我脑子里养了两只八哥,聒噪的很。
“哎呀!顾罗!快给点卫生纸!谁有卫生纸啊!”身后孟园喊道。
我们回头一看,顾罗蹲在桌子下面,鼻血就像拧不紧的水龙头,吧嗒吧嗒的往地上掉。
“这是怎么说!”张青青急忙从桌子里拿出一卷卫生纸递过去。那种超大型的卫生纸,大到大家都惊讶了。顾罗仰着头,一边摸纸,一边说道:“这鬼天气!这都几月了还是这么热!”
孟园一边是关心,一边忍不住笑道:“看来是上火了哦,我给你浇凉水降降温吧。”顾罗一边忙着捏纸团子,一边说道:“哥不需要,忙你的吧。”
我看顾罗塞了纸,仰着头,开始闭目养神,心想他应该是要打着流鼻血的幌子开始睡觉了,于是回过头来,看看窗外已经凋零的叶子,想着:胖子也许身体虚一点,秋天天干气躁,应该多喝点水。
“不对不对!”周蓉放下酒杯,说道:“哪里是因为天气的缘故!顾罗喜欢没事盯着你看,你突然扒了衣服,他能不流鼻血吗?!”周蓉义愤填膺。
猴子率先叫起来:“这是勾引了!顾罗那么单纯,一定上钩了!”
“乱讲!”我说道,“衣服是周蓉拉下来的,再说那时候转眼功夫,能看见啥啊。”
猴子眯着眼睛,道:“许久,这么多年,我看你还是不懂男人啊!一点都不懂!”
我才要反驳这无理的根据,只听见后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呀,我来晚了。今天人很齐嘛。”
那是一声带着戏谑而又正经的问候,那是顾罗的声音,顾罗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