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州的期望落空了。
按照常理,一部普通的电影、一个普通的外国导演,的确不容易登上热搜。
————但这部电影的名字是《毒战》,横扫全韩电影市场的现象级作品。
韩国人对暴力美学、黑暗压抑、展现人性丑陋,有一种近乎痴迷的喜爱,类似的作品数不胜数。
比如《杀人回忆》
比如《釜山行》
还比如···《素媛》
《毒战》恰好把他们的点戳的死死的,一上线就成功拿下多日的票房第一,堪称吸金神器。
因此,《毒战》导演蒋州现身首尔的消息,第二天就传遍全韩,网络上铺天盖地都在讨论。
“看吧,韩国电影市场的巨大潜力,没有一个导演可以忽略。”
“毫无疑问,《毒战》的暗黑风格,是借鉴了我们的创意。”
“蒋州oppa好帅~真的不考虑来韩国当偶像艺人吗?”
“想多了,人家可是导演,怎么可能当偶像?”
“那有怎么样,韩国可是全人类文明的发源地,是历史与时尚的代名词。”
“没错,我听说,蒋州身上有四分之一的大韩血脉,这次是回来认亲的。”
评论妖魔乱舞,说什么的都有,最离谱的甚至扒起了蒋州的老祖宗,硬是要给他安一个亲属关系。
身处在话题中心的蒋州,并没有理会这些言论。
因为,此时他正身在hz公司会议室,和一群西装革履的负责人交谈。
“蒋州先生,请您相信我们,我们有诚心、也有能力拍出一部属于韩国的《毒战》,艺术无国界,想必这也是您想看到的。”
为首的男子一脸诚恳道。
蒋州微笑着,目光看向旁边的翻译,表示自己不会韩语。
负责作陪的金承灿大社长看的直翻白眼,一整个无语住了。
装。
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
之前你那韩语不说的挺熘的吗,前几天你敲打我的时候不说的挺利索的吗?
现在咋又装起语言不通来了?
明明可以全程无障碍交流。
会长大人他偏不!
他非要经过翻译这一道,生生把谈判时间拉长了一倍。
不过,心里腹诽归腹诽,让金承灿体谅这些所谓的同胞、揭穿自家老板,想都别想!
负责翻译的人有两位,负责中译韩的是一位中年男人,水平不错。
而那个韩译中的女人···看上去也就是个年轻实习生,而且还是怯场的那种。
“不好意思,可以再说一遍吗?”
蒋州微笑请求道。
见到这一笑,实习生脸颊“腾”一下就红了,说话愈发结巴起来。
蒋州不仅没有一丝不耐,反而还和声安慰,画面一时间和谐极了。
————除了边正赫。
他现在的郁闷,就算倾尽汉江水也难以说清。
作为一家电影公司的社长,察觉市场动向、善于把握商机是他必修的功课。
一周前,《毒战》这部电影刚刚在半岛登陆,他就敏锐的嗅到了其中的不寻常。
第一时间,他就向华夏海舟工作室发出合作意向书,想要抢在其他人之前拿下《毒战》的版权。
但对方的回答让他满头问号。
老板不在家?
这种骗三岁小孩的答桉,你觉得我会不会信?
就算不想跟我们合作,也不要表现的这么敷衍吧!
而《毒战》的票房表现,让边正赫又欣慰又难受。
欣慰的是,《毒战》的势头和自己想象中一样勐,甚至犹有过之。
难受的是···mmp,这么大一块蛋糕,我特么竟然吃不到?
好在其他电影公司也都无功而返,总算给了他一点安慰。
正打算重整旗鼓,重新发起邀请的时候,新闻上弹出“蒋州现身首尔”的消息。
边正赫:“···”
还真特么不在家,浪出国了。
他一边吐槽,一边从釜山跨马加鞭来到首尔,想要打蒋州一个措手不及。
自己当了十几年社长了,就咱这气势、这感情攻势,就不信拿不下一个年轻人。
然而···真实情况,和想象中有亿点点差别。
蒋州不懂韩语。
而且找了一个极其蹩脚的翻译。
只会韩译中就算了,还踏马结巴。
自己长短结合的演讲技巧、华丽的辞藻、好不容易酝酿的动人感情,被这该死的家伙磕磕巴巴一翻译,一点味儿都没了!
长的挺好看,就是多了张嘴···
“不知道这位翻译官先生,是从哪所大学毕业,现在从哪所公司高就?”
边正赫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他打算回去之后,就动用资源让这个家伙好看!
“对、对不起。”
似乎被吓到了,翻译结结巴巴用韩语说道:“我、我是蒋先生的女朋友。”
边正赫:“???”
沃特法克儿?
······
第一轮谈判,就这么“圆满顺利”的结束了。
边正赫带着满肚子气打道回府。
都是因为那个该死的翻译,主动权始终被蒋州把控住。
他纵横娱乐圈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
“社长,我们怎么办?”秘书担忧道。
“下次用我们自己的翻译。”边正赫咬牙切齿道:“能多争取,就多争取点吧···”
另一边。
“怎么样,我厉不厉害?”林宛瑜一扫之前的怯懦样子,得意洋洋地向蒋州炫耀。
“厉害!”
蒋州伸出大拇指:“你真应该跟我去演戏,保证明年拿影后。”
恐怕边正赫做梦都想不到,这位“翻译”其实只会那一句韩语。
所谓的翻译,内容如下:
“我今天用塔罗牌算了一卦,今天运势很好呢。”
“阿州,我们晚上吃什么?”
“我不想吃韩餐了,不然我们吃全家桶吧,是要这么大的、这么大的,还是这么大的?”
“···”
蒋州自然不是为了消遣边正赫。
两人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在第一轮谈判抢占先机,赢得主动权。
边正赫带了一群人来,而蒋州这边,诸葛大圣不在,只能靠自己。
于是,他就用了最简单粗暴的方式。
打乱谈话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