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此以往,陈十二也就不敢告状了,昨天,与陈十二有娃娃亲的陆家来提亲了。
要说这个陆家,家里底子也是十分深厚,陆家世代经商,经历了时代变迁,却仍旧富可敌国,其中势力可见一斑。所以,现在的陆家在其他官宦军阀眼里看来就是一块儿香饽饽,谁能与陆家攀上亲戚,那就是天大的福气。
偏生,与陆家订下娃娃亲的陈十二的亲娘已经死了,陈十二的后娘自然不会愿意把这门亲事白白便宜陈十二,就往陈十二的饭菜里下了巴豆。
等到陆家的人来的时候,陈十二拉了个昏天黑地,根本没见到人。
而林氏就顺理成章推说陈十二身体不舒服,把陈馥郁推了出去,说陈馥郁也是陈家的女儿,自然也是可以接下这门亲事的。
陆家来的是一个打扮富贵的老妈子,那老妈子说自己只是陆老太太身边的一个仆妇,这么大的事情作不得主,所以要回去问一问陆老太太,林氏满心欢喜的把人送走了。
等到陈十二追出来的时候,人已经坐着马车走了很远了。
陈十二跌坐在地,看着马车扬起的尘土久久没有落到地上,她那颗心早已经跌入深渊。
陈馥郁这个时候穿着一身浅蓝色的旗袍出来了,看到坐在地上形容狼狈的陈十二在一旁奚落:“哟,这不是我的十二姐姐吗?我要是你呀,我早就找个老鼠洞躲起来了,总比在这大门口丢人现眼的强啊。”
陈馥郁说完,拉着自己的丫鬟,炫耀一般的大声说道:“走,露儿,陪我去买几件衣裳首饰,说不定下次陆家来人就是要跟我定亲了呢。”
陈十二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赶巧遇上了回府的陈伟林,陈伟林看见这个大女儿如此行为无状,指着陈十二的鼻子就骂:“你看看你哪里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还不给我滚回屋里去,在这儿丢人现眼。”
陈十二抬起头,小兔子一般的眼睛看着陈伟林:“爹,我是您的女儿吗?”
陈伟林莫名其妙:“还胡说八道,你要把我老陈家的脸都丢干净了你才甘心吗?”陈十二眨了眨不甘心的眸子,对陈伟林如泣如诉:“爹,陆家来人了,我被林氏下了巴豆没能见到人,林氏把我的婚约定给了陈馥郁,爹,娘临终前您答应过她的,只要我满了十五就让我平平安安嫁去陆家您忘了吗?”
陈伟林心里一想,事儿是有这么个事儿,于是要人把陈十二扶回自己的房间,一个人跑去问林氏。
哪里晓得不问还好,一问林氏反倒来了委屈:“那是我下药害她吗,她自己吃错了东西反倒赖我头上了!”
陈伟林最见不得林是这个样子,语气顿时矮下去一截儿:“我这不是跟你确认呢么,十二他娘临终之前千叮咛万嘱咐,你就让十二嫁过去吧。”
“她自己的问题怎么还怪我?我还不是害怕得罪陆家,才让馥儿去顶替她吗,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林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坐在了床上。
陈伟林嘿嘿笑着,暗戳戳挤到林氏身边坐着:“那十二不是好好的,也没什么事儿吗,你就行行好呗,等到下次陆家来人了你就原原本本告诉他们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