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经历过绝望吗?
我经历过。
那是知道没有任何人可以救你的恐惧,是来自最深沉想毁灭所有人的时刻。
“然后,我睁开眼,看见了你。我的小七。”苏芷玉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莞尔笑道:“这里就亮了,也暖了。严格意义上来说,秋夕最大的敌手不是我,她听从夫人安排,起过害我的心思,我不能太便宜她,拖延这么多天,这时候我出手救她,你说她是不是感激涕零,即使不声泪俱下,她也该看明白谁不愿意她活下去了。”
小七站在门外面,看着倒在门边的两个丫鬟,回想起苏芷玉的话,暗暗发誓不惜付出生命保护她。
“救我?”秋夕眼睛里的光芒闪了闪,迅速黯淡下去,敞开衣襟给苏芷玉看,“我四肢已经溃烂得斑驳不堪,就连着脸上——呵,”她嗓子发出难听嘶哑声:“你瞧瞧我这样子,还有救吗?”
从漠北回来,苏芷玉住在白国公府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研究院子里的草药,白瀚文见她喜欢研究这些,吩咐下人去药铺购买大量现成草药,几乎堆满了院子,苏芷玉又翻阅白国公府的医书,初牧在白绍齐的威逼下,帮她做了不少药方。
苏夫人和苏婉茹母女二人,也是狠毒,踹断了秋夕三根肋骨,苏婉茹趁秋夕不备,朝她衣襟撒把蚀骨粉。
“死马当活马医呗。”苏芷玉慢悠悠拉长嗓音:“不治怎么知道没希望。”
秋夕皱着眉,把衣裳重新穿好,犹豫道:“大夫都说了——”
苏芷玉嗤笑一声,叉着手道:“府里多少夫人的眼线,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难不成你还以为老爷悄悄找大夫,夫人不知道?”
“你,你是说——”秋夕后知后觉愤怒的涨红了脸,咬牙切齿挣扎起来:“二小姐若能救得了我,我必当涌泉已报。”
“首先呢,大夫给你开的药,你不要喝了,那药只会加重你身体的溃烂,阻碍你调息体内灵气疗伤。”苏芷玉指着桌上放冷的汤药,不可置否皱了眉头,味道闻起来令人作呕,从腰间取出小巧玉瓷瓶:“十粒祛毒丸,每日一粒。外面两个丫鬟是来监视你喝汤药,确保你必死无疑的,实在躲不过去,你就佯装喝了,她们见你喝了不会再为难你,她们走了你再吐出来。每隔两天,我会过来看你。”
秋夕颤颤巍巍抖着手,收下祛毒丸,“多谢二小姐。”
苏芷玉推开门,两个丫鬟睡得酣甜,她满意于自己制作迷药的威力,拉着小七轻车熟路躲过下人,越过房檐回到清修院。
早想苏夫人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她虚弱无力躺在床上,两个丫鬟强行灌下汤药,汤药入喉她喘息困难,连呛好几口,两个丫鬟全然不顾她汤药顺着嘴巴和鼻子喷出,灌完碗里最后一口汤药,她们才擦擦衣袖上溅到的汤药,把碗丢在地上,仿佛沾染了什么秽气一般,“我太倒霉了,派来照顾她,我要是她,就自断经脉,活着有什么意思——”
人声渐远,秋夕翻起身,食指伸进喉咙里,拼命的往外吐在手帕上,小心翼翼收好,吞服下苏芷玉给的祛毒丸,一番折腾精疲力尽,歪在床榻上熟睡过去。
月明星稀,苏芷玉猛然睁开眼,果不然有人悠哉哉坐在她房里的桌子旁喝茶,苏芷玉强忍怒火,悉悉索索穿好衣裳,那人也不回头看她,她语气不善道:“看来战王有夜闯姑娘闺阁的习惯。”
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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