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不论去哪里都是一样的期待,她戴上耳机懒懒地躺在床上,越来越习惯一个人的时间,却越来越频繁的听音乐,怕嘈杂,却又怕太过寂静。人,大概就是自相矛盾的怪物吧。
两天后,天气晴朗的可爱,刺眼的阳光像狠狠的热情,逃也逃不掉,至少这样的天气,道路是通畅的。凌尘如约而至,笔挺地站在教室门口,看她与孩子们一一告别,像孩子一样羞赧地笑,她的世界最初般纯粹。
他们在孩子的欢送下,手牵手的离开,一人一个背包,坐上了走出大山的马车,在一大片一大片的深深浅浅的绿色中摇摇晃晃,他始终牵着她的手,想把所有错过的日子全都补回来。
乐鱼感觉到只要他在身旁整个人就无比的轻松,什么陌生的视线,未知的恐慌统统不见,就是很开心的,他说什么,她都觉得~真好!
凌尘问道:“你想好去哪里看海了吗?”
“不知道。我每年都会重复做着同一个梦,在一个海边的码头孤立的院子里,有个长着和我一样面孔的孩子,她想被人看到,我想靠近她,和她做朋友,却始终未能成功。总是靠不近也离不开。她就隐藏在那样的黑夜里。所以对于海,总有莫名的恐惧和向往。”
凌尘握紧了她的手,“你可能意识不到,这是你讲给我的第一个你的梦。我认识你这么久都极少听你说起自己的事情。”
乐鱼淡然微笑,将耳机塞进了他的耳朵,靠在他的肩膀,闭上了眼。
凌尘的声音轻柔,“里面的歌怎么都没有换过?”
“我恋旧。”
余晖和代可可站在工作室的楼下,大太阳晒得他们睁不开眼,余晖咬了咬下嘴唇,歪着脑袋问道,“什么意思?你要走?”
“对,现在就是来交代工作,收拾好东西,下午出发。”
“那我们呢?我们算什么?异地恋还是分手?你做决定的事情至少有想过两个人商量一次吗?”
“我爸爸中风了。之所以还能拖沓一天是因为后妈把家里能变卖的都变卖了,卷了一部分钱跑了之后,才通知的他司机,这时已经住院好几天,病情也基本稳定。虽然根本动不了公司的股份,可是这样的冷漠无情,已经使老头病上加病,心力交瘁。这样的情况,我还需要和你商量才能做决定吗?”
余晖吃了一惊,“我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那我陪你回去吧。”
“是想看另一个版本的你爸爸吗?”代可可冷笑的问。“想亲眼确认到底这样的人活着和死去哪个更惨吗?”
余晖伸手抱住了她,“我只是不想你一个人面对。”
代可可用力的推开了他,“我怎么会是一个人?可笑。各大股东,扯得上关系扯不上关系的亲戚们刚好这时都会来凑一凑热闹,再说一些关于这个女人的风凉话。估计每天都会见到很多人呢。”
余晖沉了沉语气,“我会陪着你的。你不说我也能找的到。我知道,你是怕我被围攻,你不想爱情里有谁亏欠了谁,但是,这些我比你见识的还要多。真的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