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里一年多的时间,她做事的时候都会关上房门尽可能地小心翼翼,她的状态好一些的时候会聊一些自己的病情,其他时间不怎么说话只是埋头看书,写东西。各自相安无事……可是她近期总是说会被自己吵醒,有些不知所以。
乐鱼从墙角站起,挪到书桌旁,盯着电脑屏幕机械的抓着手边的食物,大概也并不知道什么味道,只是身体的需要。
她一边敲击键盘一边能清晰的感觉到脑袋里哪根神经在隐隐作祟,从太阳穴,到风池穴,穿过颈椎,直到肩胛骨的尽头。仿佛神经被打了个结,也好像某一段血管被堵塞,肿胀地、抽搐地疼痛感足以使她抓狂,脾气乖戾,一个电话铃声都会不耐烦。
这些年止痛药,CT,依然不能缓解症状,头疼药渐渐失去了药效,即使吃超量也依然疼痛难忍。
每当这个时候,她骄傲的心,独立的尊严都不值一提。恨不得求助身边每一个可见的人,只愿她可以帮自己抹止疼油,或者伤害也可以,只要一种疼痛的方式足以掩盖此刻的疼痛。
“阿姨!”
女人应声进来,“头又疼了?”
乐鱼沮丧的点点头,剧烈的疼痛面前,要强的心算什么,此刻要她用所有的一切来换,她大抵也是愿意的。
女人娴熟的打开药罐,将乐鱼的头放在自己腿上,倒了一些药油在手心来回的搓热,按在了她的太阳穴。一股热气穿进大脑,女人的手坚实有力,每一下都直击神经,乐鱼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姨,我是不是不会再好起来了?”
“怎么会呢,丫头,别乱想。你是个漂亮又聪明地孩子,还有那个爱你的男孩子。你们会幸福的。”
“真的吗?这样的我还可以幸福吗?”她闭着眼睛,眼泪无声的滑落。
随着阿姨的按动和药效的作用,昏昏沉沉中,思绪回到1999年的秋天。那是她第一次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