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侯爷还在宫里吗?”她问。
玄茗摇摇头,“不在,将军你从祭祀上离开之后,白侯爷也称身体不舒服就回府休息了。看来侯爷今天也遭了不晓得打击。”
休息?顾婉卿捏着下巴想了想,就是有哪里很奇怪的地方。
若她都有这个想法,那么白侯爷会不会也……
顾婉卿抓住玄茗的肩膀,焦急嘱咐道:“玄茗,你去看看侯府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
“比如?……”
顾婉卿双眼眯了又眯,“比如,看看白侯爷还在不在白府了。”
……
雷雨未歇,显得夜晚尤其漫长。
容鹤目不转睛地守着白凌,直到太医全部上完了药,白凌已经疼得意识模糊,除了喊疼便没有其他清醒的时候。
郭太医给白凌喂了第五剂止痛药,加一副提神的药丸。
“太子殿下,白凌他这样终究不是办法,这里潮湿,对养伤不利啊。”
“没事,等他好些了,我会安排他去别的地方。”
郭太医连连摇头,“我旁边的屋子煎药了。”
容鹤依旧守着,给白凌擦擦汗,拭去脸上的血垢。
又过了会,白凌的眼皮颤动,才缓缓睁开。
容鹤惊喜道:“白凌,你清醒了一点吗?”
“太子?……我在哪儿,为什么你会在我旁边?”白凌的嗓音哑得厉害。
他用模糊的视线看了看周围,除了容鹤的这张脸,他充满血丝的眼睛根本看不太清东西。
莫非是黄泉路,若是黄泉路,为何太子会在身边?
白凌有些紧张起来,忽然动了动身体,有奇怪的、剧烈的疼痛。
他努力撑大了眼睛,才发现自己身体上裹满了绷带,越来越清晰的视野也带来越来越强烈的疼痛。
“你……你救了我?”白凌意识到这个可怕的事实。
容鹤见他已经清醒,欣慰地握住他的手,“对,我救了你,你想起来了吗?”
白凌抬起手,根本就没有多少直觉。
“滚……”
“你说什么?”
“你滚!——”
白凌伸出手去推容鹤,用力之下,他从床榻上滚落在地,那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崩裂初雪,染红了绷带了衣衫。
容鹤名人将他抬到床榻上,慌乱道:“白凌!太医说你现在还不能乱动!”
白凌浑身颤抖,既是疼也是怒,“容鹤……你为……为什么要救我?”
“自然是因为不能眼睁睁看着你死,我不管你是为了谁,我都不可能放任你不管。”
“你为何还这般幼稚?为何……不明白我白凌到今天就该结束的?”
他喉间涌动着血腥味,无法接受自己还活着的事实。
外面电闪雷鸣,此时活着简直比下地狱还要可怕。
容鹤按住白凌的肩膀,“等你伤好了,你打我骂我,将我千刀万剐都没关系。你只要你好好活着,什么二十二岁就要去祭天赴死,那都是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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