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那泰勒呢?你们还不是在为末日空间谋利,末日空间在整个时空海算老几?你们有考虑过被你们淘汰的契约者是什么感受吗?你们有考虑过被你们击败的次元空间里,契约者们是什么感受吗?你们没考虑过,你们只考虑到了自己的利益。
那些悲天悯人的大圣人,大圣母,为了全人类献身的大英雄,他们还不是为了人类这个小团体?
往上追溯到混沌仙人,他开创了人族横行宇内的大局面,但是对于那些被他杀光的外族呢?这位大人物也只是杀死了一部分生灵,造福了另一部分生灵而已,这不是狭隘的小团体主义吗?
再拿我的母星来说,一个发明农药的科学家,让粮食产量大增,让无数百姓免于饥荒,但是对于那些被他杀死的害虫而言呢?所谓害虫,还不是因为它对人类有害,所以它就有必死的理由?
所谓道德,只不过为了维护更广大的团体的利益的约束罢了,所谓道德,就从来就不会降格到那些天天被人类生吃的牲畜头上!人类吃肉的时候,从来就不会想过这些牲畜是否生来就只有被吃掉的命运!
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正义一说,有的只是小团体间赤裸裸的利益关系!对人类这个小团体有利的规则,就是道德!
好一个狭隘的小团体主义!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无不是生存在小团体之中,为自己的小团体争取利益,就是一个人应该做的事情!怎么?你的小团体比我的大一点,你就是正义的?我就是邪恶的?就因为我的小团体只有三个人,你的小团体有几万人,你就是正义的?
真是太可笑了,谁的数量多谁就是正义的吗?那我回到永夜宙,我站在时空海曾经死去的万千外族的立场上,看待当初只是少数派的人类,我杀人类为那些外族报仇,我是不是正义的?在那些外族的眼里,人类也只不过是害虫罢了!
我们都是为了自己所以为的小团体争取利益,怎么我这里人少我就狭隘了?在我看来,这世上只有两种人,要么就是主张众生绝对平等的神经病,要么就是为了某个‘狭隘’的小团体谋利的势利眼,我们都选择了后者,所以我们彼此,并没有高下之分!
在我的眼里,对我兄弟有利的,就是绝对正确的东西,凡是对我兄弟不利的,就一定是错的!
梅卡的好色是利己,鬼王的意气用事也是利己,至于有没有伤害到别人,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你在吃肉的时候,是否考虑过你伤害了多少牲口?是否考虑过多少牲口因为你痛失了自己的家人朋友?不!你没考虑过!就像我压根不会去考虑鬼王和梅卡伤害了多少人一样!
因为我的眼里,只有我的兄弟,其他的一切,都是服务于我们的畜牲!
如果畜牲因为我杀了他的父母兄弟要来杀我,我坦然受之即可,但那是属于畜牲的利益,不是我和我兄弟的利益!
你的学生他杀死了我的兄弟,这的确符合他的利益,他可以这样做,但这不符合我的利益!所以,我一定要杀了他,为我的兄弟报仇!”
涅源静静地闭目听完了天倾的这番话。
“你说完了?”涅源缓缓地举起刀,“那么,我同意你的观点,我们其实都是在狭隘地为某个小团体谋取利益,我本来打算这次神座争夺战只做尝试,不尽全力的,只是没想到最后遇到了你!哪怕我们一起回到了末日空间,成就神座的你,和我也必有一战吧!所以,亮剑吧,多说无益!”
天倾的脸上带着全覆盖式的盔甲,看不出他的真实表情,但是从他缓缓握紧剑柄的手掌来看,他此刻已经进入到了非常认真的状态之中了!
这个破碎的世界里,徐徐的微风缓缓吹过。
荒芜的天地间,两位神灵级别的存在,缓缓地举起了自己手中的武器。
从遥远的天空上望下去,只见一束刺目的蓝光与一抹浓郁的深黑重重地撞击在了一起。
空间,在瞬间如镜面般破碎了开来。
就好像之前对这个世界千疮百孔的摧残都只是序曲,此刻,才是这个位面,这个世界真正浩劫到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