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时月?
苏云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没想到这个少年并不是叫“石岳”,而是叫“时月”,“时月”只是他的名,原来他姓秦啊。
正思考间,秦时月又连着拍了少女好几下屁股,拍得她呜呜直哭,但是少年并没有做更严重的加害措施。
“臭,臭小子,你知道我师父是谁吗?你,你居然敢欺负我!你,你死定了!”少女的一双纤细的白腿不断地挣扎着,但却根本奈何不了骑在她背上的少年。
“说,你把小白藏哪里了?”
被压在地上的紫衣少女眼里含着泪说道:“小白小白,你就知道你的小白!哼,我今天就不告诉你,气死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苏云看着这对少男少女的对峙,就像是在看过家家一样,显然,他们都没有想要伤害对方的意思,就是这个女孩的性子太傲了一点,给她磨一磨也是好的。
秦时月将面庞凑到了紫衣少女的面前,紫衣少女顿时脸蛋上浮现出了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你,你想要干嘛!”紫衣少女忽然有些慌乱。
秦时月说道:“你,是一个器灵吧。”
紫衣少女努了努嘴说道:“对啊,刚才那口大钟就是人家的本体了啦!”
秦时月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副坏坏的笑容,说道:“那你说,我要是原地对你使用血祭仪式,你是不是就成为我的法宝了呢?”
“什么!你敢!”
秦时月无所谓地说道:“反正我的本命法宝的位置还空着,当我的本命法宝,你好像不吃亏吧!”
“我不要——”紫衣少女忽然剧烈挣扎了起来,然而少年早有防备,手掌在紫衣少女的后肩敲了一下,手上一道蓝色的光华闪过,紫衣少女就昏迷了过去。
紧接着,秦时月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假装在紫衣少女的脸上画了几下,然后拍了拍她的脸,让她醒了过来。
紫衣少女一醒过来,顿时慌乱地看了看自己的身体,面色苍白地看着面前的秦时月,惊慌失措地说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秦时月摊了摊手:“签订契约啊,你看看你脸上,那是我掌握的独家血祭仪式,你已经和我签订了主奴契约了,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的器灵了。”
“什么!”紫衣少女连忙摸了摸自己的脸,却摸到了一手的鲜血。
“啊啊啊啊!你……你居然对我使用血祭之术!啊啊啊啊啊!太过分了!”
“说吧,小白在哪里?还有蛮子在哪里?”
紫衣少女用袖子掩住脸面,幽幽地哭了起来:“你,你就知道关心你的小白,你,你为什么从来都不关心关心我,你这个负心汉!”
秦时月诧异地说道:“喂,大姐,是你三番两次地为难我,欺负小白,现在说我是负心汉?”
“我不管,我不管,你就是负心汉,人家,人家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了,你居然,你居然……”
后面的话,苏云并没有太听进去,因为他的意识又开始昏昏沉沉地了,他感觉,自己距离彻底的复苏变得越来越近了。
不知不觉地,又过去了许久。
在半睡半醒的迷离梦境之中,苏云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画面。
这些画面就像是泡沫破碎般短暂,他也没有办法睁开眼睛清晰地看见,他的潜意识里浮现出来的答案是:这些画面是外在的强烈精神扰动产生的影响,所以只能单方面地接收,无法对外产生反馈。
这是在一片苍茫无际的大地之上。
无数的人类正在辛苦地劳作耕种,贵族皇室骄奢淫逸,强者高人肆意屠戮。
在实力层级的强压下,底层的人们无法反抗,只能世代为奴,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这片大地就像是一片与世隔绝的实验田一样,有一种神秘的力量保护着,在周围环伺的邪神眼里,就像是一块鲜美的蛋糕,放在玻璃展览柜当中。
然而有一天,这层神秘的庇护消失了。
外魔涌入,生灵涂炭,那些本该扛起责任的强者高人全都如鸟兽散,高高在上的贵族皇室被打落凡尘,邪神们瓜分着这片未经开垦的土地,就像是在瓜分最美味的蛋糕一样。
画面渐渐消散,苏云感觉自己似乎额外恢复了一些意识。
这一次苏醒,他发现自己安静地躺在一个陈列室里。
在陈列室的下方,一个身穿战袍的少年正跪伏在地上,在他面前的高台上,苏云所在的那枚灰色戒指被擦得闪亮,静静地躺在一个展柜里面。
“人族兴亡,尽赴一役,望圣器白银之戒能够赐予我必胜的勇气和决心,助我渡过此劫,击败外族!”
战袍少年正是苏云之前认识的那个秦时月,此刻,他已然长大,单手覆在胸前,神色庄重,器宇轩昂,一表人才,身上的气息比之前要强大了不少。
自己成为圣器了?
苏云如是地想着,似乎还不赖。
他一边想着,一边思绪缓缓地飘飞,此刻,他基本上已经可以在戒指外面凝结成形了,只是状态还有些不太稳定。
少年跪在地上,继续说了几句,就反身走了,他的背后,战袍飞舞,真有一种将军出征,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
待到少年走远之后,苏云缓缓地将意念蔓延出了戒指,一道灰色的身影在戒指的旁边凝结了出来。
这正是已经凝结出实质的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