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你来了。”
“嗯。”
勒住马,冲朝自己说话的张牛儿点点头,看着被众军士围在中间的抱头跪倒在地的生番们,瞧着他们身上穿着的那些破皮烂衣,扫了眼掉在地上的那些青铜和石制的兵器,望着周遭还在燃烧着的房屋,听着那些断断续续的哭泣声,林夕眉头一皱,开口问道:“这村子有多少户人家,人口多少?”
“一百多户,八百多口。”不明所以地望了林夕一眼,张牛儿虽说不知道自家头儿为何这样问,但还是如实地回答道。
“此次生番来了多少人?”指指地上的那些还未收集起来的生番尸首和还活着的生番,从腰间摘下酒葫芦灌了口酒,林夕眼神有些不悦。
“六百人左右。”咽了咽口水,望着林夕手中的酒葫芦,张牛儿有些馋但也知道自家头儿生气了。
“老规矩,杀人尝命,杀。”随手把手中的酒葫芦扔给张牛儿,林夕淡淡地说了句,驱马便朝村民那面走去。
“全杀了。”双手接过酒葫芦挂到腰间,张牛儿朝身边的麾下一挥手,下完令后也连忙打马跟上林夕。
“啊。”
“砰”
“啊。”
“啪。”
听着身后传来的砍杀声和喊叫声,林夕头都懒得回,脚一抬背着诛神戟从马上跃下,看着面前这刚遭了难围在一起抱着死去亲人尸体痛哭的百姓们,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实在是不知道说些什么。
看着跳下马身负战戟,一身麻袍一头白发走过的年青人,望着紧跟在他身后刚才率军来救自己林村的汉子,作为林村的里长,林久民知道那汉子是镇守琉球岛的最高将领。
“乡亲们伤亡了多少人?”停下脚步,看着朝自己走来,身穿一件洗得泛白儒袍,作文士打扮的中年人,林夕的语气里没有悲伤。
“回大人,伤者两百,身损者百六十人。”冲面前的青年身份躬身行了一礼,林久民的声音很是悲痛,眼中更是泪水划下脸庞。
“村里成丁男子有多少人?”问都懒得问面前中年文士的名字,林夕继续问道。
“四百二十人。”虽说不知道这青年到底是什么身份,但能让镇守琉球岛的最高将领乖乖跟着不敢说话的人,林久民心里明白他应该是个大人物。
“呯。”
“四百多人还被六百多生番杀了这么多乡亲,你这里长也可以去死了。”指指那些摆在地上还是被亲人抱在怀中的尸体,林夕抬腿就给面前的中年文士一脚,实在忍不住吼道:“本候知道你等都是因为在内陆过不下了才渡海来到此处的,可本候也知道你们各村都是按同一祖籍聚居在一起,
可你们看看他们都干了些什么,才来了一群歪瓜裂枣进犯便各自逃命而不知联合起来抗敌,
你们实在是太让本候失望了。”
“候爷,生番凶狠且又是突然下山,乡亲们又没有防备,”从地上爬起来,林久民顾不上擦掉嘴角流出来的血渍,连忙开口解释道:“但更主要的是生番们手里都有器械,可乡亲们手里却无寸铁啊,这又能如何抵挡得住。”
“呵呵。”
听着中年文士的理由,望着随着自己话语都忍住哭声却还在抹眼泪的百姓,林夕不屑地撇了撇嘴,感觉有些无语。
这一个个的为了点鸡毛蒜皮的小事都能撸胳膊拎拳头的大打出手,可真的是被外敌来侵袭了,他娘的却一个比一个跑得快,只顾自己家。
这是病啊,真的得治。
想着,林夕扭头对张牛儿直接下令道:“牛儿,派人去告诉文彦博和包拯他们,自今日起,琉球岛上各村落每村冬月起都给本候抽调三十人壮丁出来参加军训三月,所需钱粮全由各治上官府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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