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张氏的宅院里,她挥退了所有的婢女,只留她与爱女凤轻歌静静谈话。
凤轻歌几欲咬碎一口银牙,原先娇美的芙蓉面因为怒极显得尤为狰狞:“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凤珺戎算个什么东西,品德才情美貌哪一样比得过我?!与她一母同胞的大哥护着她歌儿也无话可说,但爹呢?”
“同样是爹的女儿,爹为什么都看不到歌儿的好?!两年的吃斋念佛还不够他动容吗?为什么凤珺戎一回来,就得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凤轻歌绞着手中的丝绸锦帕,愈说愈恨,最后竟生生撕碎了一张锦帕!
凤张氏心情也没平静到哪儿去。家主偏心的缘由,旁人不知,她这个枕边人焉能不晓?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一想到将近二十年的悉心服侍依旧赢不过一个死人,凤张氏只觉得自己的脑仁抽抽的,疼得要死。
凤张氏死命压下心中的烦躁,好生宽慰愤懑的凤轻歌:“好了,娘知道你气不过,但是生气到底解决不了事情,冷静下来找应对的法子才是正理。躲过一次,躲过两次,娘就不相信她还能躲得过第三次!”
“还能有什么法子?大哥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在府里,她凤珺戎就是天,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我们还怎么去斗?”
凤轻歌从未想到自己的处境会落得如此狼狈。
她以为没了凤珺戎,自己就能成了将军府唯一的贵女,凤轻雅凤轻雨两个庶女她压根就不放在眼底。而今……所有的目光,所有的宠爱,所有的荣耀,所有的好姻缘,都会奔着凤珺戎聚拢而去。
而自己能剩下什么呢?什么都没有!
凤轻歌哀极怒极:有正统嫡女凤珺戎在一天,就没人会注意到她这个后来的嫡女!
“娘,我好恨!”
撕心裂肺的哭泣无不刺激着凤张氏的神经,心疼得不行,她揽着凤轻歌,好生宽慰:“好了不哭,不哭了啊,娘想办法,娘一定想办法。”
熏香缭绕。
凤轻歌哭得累了,仅剩小小的呜咽,凤张氏见她终于冷静下来,松了口气,“歌儿不是约了硕亲王郡主澹台沁与相府嫡女温芮希,明日过府一叙?”
凤轻歌颔首,“娘是想到什么法子吗?”
凤张氏眸色深深:“相府戒备森严,娘只控制得住内宅的情况,外宅的动静却是无法左右。你将花茶会的地点改为府外香山,届时娘好派人整治整治那个小蹄子。”
“娘是说……”
凤张氏给了她一个心知肚明的眼神,凤轻歌终于露出来日来的第一个笑容:“女儿这就去安排明日花茶会事宜,这一次,且看看没了爹跟大哥,她还能怎么躲过去!”
“去吧。”
凤张氏开口放人。
凤轻歌起身整理了下仪容,这才优雅地福身离开,不想不久后她又原路返回,提醒道:“娘,四皇子不希望他被打一事外传,您告诉老太君也就告诉了,其他人勿要再说,从此将此事烂在肚子里罢。”
“娘知晓了。”
凤轻歌想了想,又继续补充:“观那日的情形,凤珺戎是有一些武功底子的,娘可能需要多找几个人手,否则压制不住她的。”
那日四皇子囿于君子风度,宁愿自己被打,也不愿动手打一个女子,才会让自己如此受伤,她心中有数。但从凤珺戎的反应来看,应该也是懂些花拳绣腿的,不可小觑。
倘若凤珺戎知晓凤轻歌的想法,必然会笑出声:这真是个美妙的误会。
得了提点的凤张氏颔首:“娘有分寸。”
凤轻歌这才满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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