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安静让我心里忐忑不安。
比较而言,我宁愿去感受山雨欲来风满楼,而不是这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这种平静只能让人更抓狂。
我依旧提着那盏油灯,已经走过了那段有尸油灯的路段,周围的光线早已暗了下来。
排队形的时候,陈喜自告奋勇打着手电在前面带路,鹊儿拎着长刀走在中间,我依旧断后。
但是很快,我就发现这么排列队形是有弊端的。
陈喜的强光手电很给力,但是手电筒的光只能照到前面,顾及不到后面。而我的油灯只能照亮前面的一小段路,所以我行走的速度不可能太快。
开始的时候,陈喜还能放缓一下行走的速度,但是后来这货就像中了邪一样,在前面走的飞快。
鹊儿跟在后面也加快了速度。
我拎着油灯在后面紧紧跟随,但是依旧被落下了一截。
我有点生气,冲着前面喊道:“卧槽,老陈你赶着投胎啊?慢点走啊……”
坑洞里回荡着我的回音,但是陈喜就像没有听到我的喊声一样,依旧闷头赶路。
我突然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了,也顾不得坑道里的坑洼不平,提着油灯紧跑。虽然身体和旁边的洞壁不时发生磕碰,但是总算赶上了他们。
他们站在前面,一前一后,似乎在等着我。
我继续埋怨陈喜:“卧槽,老陈你吃了兴奋剂了啊?干嘛走这么快?”
陈喜没回应,可能是见我赶上来了,就继续打着手电往前走。
鹊儿也没吭声,跟着陈喜走。
这次他们的速度倒是不快,我跟着他们往前走了大概有十几米。
走了这么一段路,我心里一沉,预感到出事了。
陈喜虽然算不上是一个话唠,但是那张嘴也总不闲着,怎么可能我说了他好几句,他连嘴都没还呢?
而且我也发现他和鹊儿在前面走着,姿势也有些不对劲,和平常走路的姿势相比,略显僵硬。
而且即便是他们赶路,我说了这么多,他们却连头都没回。这其中肯定是出问题了,想到这,我感觉后脊背冰凉。
“老……老陈……鹊儿?”我试着叫了他们两声,尼玛我声音都抖了。
一直以来,虽然我遇到了那么多的事,但是身边几乎都有人在,或是陈喜,或是贺道人,去找清风救贺道人那次,最起码身边还跟着鹊儿。所以我无论做什么事,总像是有所依托。
可是现在他们要是出问题了,我自己应付这个大场面还真的有点心虚。
我喊了几声,陈喜和鹊儿谁也没回头。
我愈发地不淡定了,我摸出身上的河桃剑,断喝了一声:“你们站住!”
这一声,我提高了嗓门音量,坑道里的回音一声接着一声,此时听起来竟十分骇人。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一样。
不过没想到这一嗓子还挺有效果,陈喜和鹊儿竟然停了下来。
我握着河桃剑,冲他们喊道:“你们回头让我看看。”
其实此时我已经是色厉内荏,哪里还有半点底气,只是强撑着自己的意志力而已。
前面的鹊儿和陈喜,就真的转回了头。他们的动作很慢,而我马上就发现了他们转头的动作,居然是身体不动,扭动着脖子,生生地想把脑袋转过一百八十度。
这个时候,就是傻子也看出来了,他们肯定不是鹊儿和陈喜。
鹊儿站在我前面,她的头率先转了过来。
这是一张怎样的脸啊?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五官就跟画上去的一样,眼眶空洞,眼珠和嘴的位置,点着三颗红色的圆点。
最可怕的是,鹊儿的这张怪脸,看到我之后,眼睛一眯,竟然笑了起来。
她的嘴只是个圆点,根本就没有张开的可能。可是随着她的笑容出现在脸上,她的嘴巴,在脸上也裂开了。
同时我听到了“刺啦刺啦”纸张撕裂的声音,她的嘴生生被撕开了一个口子。
“啊……”我惨叫了一声,不顾一切地把手里的河桃剑刺了出去。
这一剑正刺在鹊儿的心口。
“噗……”河桃剑稍微受到了一点阻碍,但是我使出了全身的力气,让那剑直刺了进去。
鹊儿的身上也没有血液流出,我的剑就像刺进了一块生猪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