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行至门口,商貉二人便要走,丹煦见四下无人时,才问:“喻锦安问你刀招时,怎么说的?”
商貉道:“什么都没说。”
他心里有气,话稍有些冲。
丹煦没再追究,只道:“虽然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这样问,但我觉得你这招今后少用为好了。”
“他们一问我就不能用这招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丹煦扶着门把手,摸进了门:“我只是提醒,是否照做,还要看你自己,我是怕你因这招,受了无故的猜忌。时候不早了,早点歇着吧。”
她将门关上,兀自小步走去了床边。
等了会儿,才有侍女端来饭菜,她口中无味,只吃了两口,喝了些水。
眼上的药效已过,又开始刺疼起来,她却无心去理会。
于丹煦来说,此事无解了。
——怎么会是他?槐筠为什么要杀颜家满门?
丹煦想得头疼,她觉得天圣教杀人真的没有缘由可寻,或许只不过是槐筠当时想要招揽之人与颜家有仇。或许更简单,此事槐筠根本不知道,因为人是屠元军让杀的。
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连身旁的猫儿都嫌她烦,跑去躺椅上窝着了。
“道宗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他?”
她捏着被角,与心中叹息:“瞒不住的,早晚会被他发现,不知道他能不能让我缓个几年,至少要杀了槐筠,我才能死。”
她越是强迫自己闭眼,越是更疼:“我这一条命,抵不了他家两百一十二人,可事因由我,不能怪到大哥头上!”
她从心里还是愿意相信飞廉的,在暗无天日的地牢里,飞廉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事事循环,因果自咎,债总是要还。
“我还在瞒着他,我竟让他灭门仇人在眼前,却不知。果真是近墨者黑,我所行与正道背离,永无宁日。”眼中的痛,不敌心中:“阿姐,对不起,对不起。”
她心内郁结,时至半夜,终于忍不住摸索着找到那猫儿,边抚背毛输入真气,边小声道:“喻锦安,喻锦安你还在吗?”
没有回应,她稍等了片刻,又道:“你听得到我说话吗?还是你生气了?”
丹煦想起,在小院里,喻锦安抱着阿姐,让她滚的样子。
“我……我有事情想问你。我先问着,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她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耳边私语:“青云子他,是颜家七郎吗?”
问题出口,可半个时辰过去了,那边还是没有回应,
丹煦这边等得心力交瘁,她又想不会是阿姐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