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两者对阵,不能行此法。
“你将李笙送走了,下一步你要干嘛?”苍术问。
此时的太阳斜挂在天上,四周明显凉了下来。
“马上就要入夜了。入夜之后,会更加危险。”丹煦道:“我一路上,一直在想,如果我是阴谋者,我会如何做。”
苍术知道自己看轻了丹煦,眼前人绝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你会如何做?”
丹煦道:“我不会让知道我阴谋之人,活着从化境出去。你、喻锦安、青云子、安洵、商貉还有司乾,所有人,知道黑衣无脸人非是傀儡,而是多家联合的阴谋之人,在天亮前,全部肃清,死无对证。”
“阴谋者怎么可能有这种本事!”苍术道:“所以你把李笙送出去,告诉外边里面的事儿?”
“他不会说的,正如道长你之前所说,一切都只是猜想,没头没尾,他说不清楚。即说不清,还不如不说。”丹煦道:“但他也不会一点儿不说,我想李兄会告诉外面的城主、帮主、掌门、教主们,里面有黑衣阴谋者,正在逼杀参赛的修士,但他未见到别家修士的尸体,只见到了黑衣阴谋者的尸体。至于阴谋者的本事嘛,小喻道长之前不也说了,有两人修为在你我众人之上。”
“那你留下不是等死吗?还是我小瞧了你?”苍术觉得这样的丹煦,十分恐怖,只观一角,便可猜透全局。
丹煦笑道:“在你我众人之上,未必在喻锦安之上,他既有胆量留下,还说出了‘希望你们中,有人可以追上我’这种挑衅之语,就证明他有把握能赢,他这话对咱们说,意在激起胜负之心,而对黑衣阴谋者说,意在恫吓对方。与其说是小瞧了我,不如说是咱们都小瞧了,你们这位喻师兄。哦……还有,苍术道长,请问头奖的天元金丹,是个什么宝贝?能让喻城主,这么简单就诈出了这些个不安分的阴谋者。”
“你执意留下,是不是因为那些个不安分的阴谋者中,有你们天圣教的一份儿呢?”苍术抖出了真话。
丹煦摇头道:“我一直生活在西域,前两个月才刚刚去到枫叶原,与商貉、司乾住在城郊的小院子里,连扶桑宫的一块砖都捞不到。我执意留下,是因为我想在教中出人头地,住进扶桑宫。”
丹煦的话让苍术挑不出错。
丹煦又道:“我对法阵符咒不在行,但看道长你却精于此道。敢问者化境乾坤中,是否也有法阵?”
“当然有,或者说整个化境都是由大阵控制。”苍术道:“但这么大的化境,大阵也非常大,需要真气维持,不是一般人可以撼动的。你问这些做什么?”
“你没来之前,喻锦安为了吓走其他的修士,曾说‘快走,在不走,传送符也走不了了。’”丹煦思索道:“你说,有可能吗?”
苍术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这不可能,其余操作不论,打开或是关闭化境,只有创境者才能做到,此境是喻城主所创。”
“不是完全关闭,只是关闭一日半日而已,是不是简单很多?”丹煦道:“此回参赛的,都是各家年轻一辈的翘楚,未来十数年,能搅动中原武林风云之人。特别是,最后剩下的你们。”
化境乾坤的结界是三家共同维持,但创境者是喻寻竹。
也就是说,再翻了天,这地方还是由喻寻竹做主。但他贸然打断比赛,不仅人白死,局白布,心血白费,还会因死了修士,给各家留下话柄,不到万不得已,他绝不会这么做。
苍术抽剑对准了丹煦:“你到底要说什么?”
丹煦手指抵住剑尖:“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大约入夜之后,可能就出不去了。一旦内外不通,便是大阵被改,出现阴谋者的铁证,而对淮秋有利的证词,需要幸存者出去说,喻锦安正在做的事,不就是杀掉阴谋者,逼走无辜的修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