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寻竹尴尬地笑了笑:“百家比武大会的事情,我还没有跟安儿提过,昨夜岳丈大人提起时,这孩子好像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有放在心上,他性子顽皮,怕是不适合去。”
这边两人话还没说完,那边又传来了喻锦安的声音:“外公啊,这剑应是更配你的才对,为什么给我呢?”
人都道是,心里装满了东西的人,才会说梦话。
屋内三人,全都停住了动作,只听他说话。
可等了一会儿,喻锦安那边却再无反应,三人听的没头没尾的,正道算了,梦话算不得数,打算要走去别处说话时。
喻锦安又发出了呢喃的声音:“果然是因为我长得好看吧。”
在场三人皆汗颜,曲书晴抬高了手臂,想去敲喻锦安的脑袋,可手到了半路,停下了。
她收回手,回头看着自家大哥与夫君,弱弱地道:“孩子也没说假话。”
喻寻竹摇摇头,示意曲书晴同他们一同出去。
三人走后,喻锦安睁开了眼睛,他歪头看了看被喻寻竹放在桌上的赤龙剑。
“我原以为,外公对我的偏爱,是因为舅舅总说我性格与年轻时的外公相像,可今日看来好似不是这样。”
他回忆着自幼时与曲炎相处的点滴。
“说是偏爱,更多的则是无限的纵容和溺爱。而今日在堂上,就是更加明目张胆的侮辱。为什么?作为血亲,我被人嘲笑,对他有什么好处?”
喻锦安想了一晚,看了曲炎一晚,都想不出缘由。
“他是今日才如此反常,还是我被亲人二字蒙蔽双眼,未见真面目?”
他站起走向桌上的赤龙剑,他将那剑拨下地,踢到了躺床上看不见的柜子底:“看来我这位好外公,以后说话要分成两瓣儿听了。”
若说世间的敏感多思之人,喻锦安是少不了的那一个。
他的确说了梦话,可在心思出嘴当下,他就立刻清醒了。
喻锦安重新躺上床:“比武大会……”
“啊!”他好似想到了什么,忽然半坐起:“丹煦她会不会去!”
一想到他的小姑娘,喻锦安再难掩笑意。
“不知道她身上的蛊毒治好了没有,这半年过的好不好……”
不过只要想到不久之后,也许有可能再此见到丹煦,他的心情立马就好了。
躺下转了个身,带着笑意睡去。
而此时的伏玉鸾正在房中研磨药粉,她不是未睡,而是卯时就准点起了,昨夜她谎称身体不适,没有去外面凑热闹。毕竟是别人家过节,他们越是热闹,自己举目无亲,孤苦一人就越是悲凉。
她倒是希望不要有节日,每天都一样,普通就好。
“玉衡……你为什么不肯认阿姐?都是阿姐不好,如果不是阿姐生病,咱们一家就不会分开了,玉衡。”
人都说睹物思人,可除了记忆,伏玉鸾什么都没有。有时她甚至害怕自己会忘记玉衡的样子,她日日祈祷着:乖玉衡,不要长得太快,阿姐怕你长大了,阿姐认不出来你。
她每回想到这里,总会做梦,梦见自己与小妹相见,却互不相识,梦醒后枕头上全是泪。